“當然。”特奧多羅知道他只是順口問的,畢竟沒有意大利人不會唱保羅·孔蒂的《azzurro》,如果他說不會,估計就要被剝奪太子之位。
主持人把話筒塞到特奧多羅手里,語氣溫和地說道:“你能帶大家唱這首歌嗎?”
皮耶羅看到特奧多羅被主持人攬著肩膀,起哄推到人群中心唱歌,他擔心地說道:“緹歐的歌聲怎么樣?”
布馮攤手表示:“我也沒聽過緹歐唱歌。”
皮耶羅打算找托蒂詢問,他正好路過因扎吉和維埃里,上去問道:“主持人讓緹歐唱歌,他的唱功怎么樣?”
他擔心孩子因為自己唱得不好,被人吐槽覺得丟臉沒面子。
因扎吉看了眼雙手握住話筒的特奧多羅,小屁孩臉色比踢任意球還緊張,他不由得直起身,打算去拯救小孩。
皮耶羅連忙拽住因扎吉:“你去干什么?你唱得也不好聽吧。”
因扎吉看向維埃里,“我唱歌很難聽嗎?”
維埃里夾在因扎吉和皮耶羅中間,他立馬想起曾經受命勸說兩個人和好的糟心過程,用眼睛向馬爾蒂尼求助。
特奧多羅在十幾萬人的注視下,他有種自己在開演唱會,大腦頓時興奮起來,身體隨著音樂擺動。
“緹歐是不是在害怕?我們要不要上去解救他?”馬特拉齊推了推身邊的佩魯濟。
佩魯濟眼里就看到特奧多羅在那里抖啊抖,有些心疼地說道:“不行,我得想辦法救他。”
說完他便往前面擠,但是他們中間隔著太多人了,只能龜速移動。
“我尋找了一整年夏天突然她就來了~”
佩魯濟移動的腳步停住了,怎么還挺好聽的。
特奧多羅的聲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沒有少年那么尖細,沒有青年那么低沉。
而是那種清亮透徹,像新生的鳥兒,潺潺的小溪,森林的清風。
他的聲音拂過下面沸騰的滾水,因為站位打起來的球迷停下手腳,抬起頭聆聽鳳鳴。
“她去了沙灘邊,而我就一人留在了城里——”
特奧多羅看到身邊開辟出來的兩條路,拿著話筒去找人合唱,他抓住馬爾蒂尼的胳膊,沖他挑了挑眉頭:“一架飛機飛過的聲音……”
馬爾蒂尼接上下句歌詞:“蔚藍,對我來說這個下午過于蔚藍而漫長——”
特奧多羅拿話筒繼續唱到:“我發現自己沒了你就什么力量都沒有———”
他把手搭在旁邊卡納瓦羅的肩頭,共用一個話筒:“于是我差點差點就要坐上火車要去要去你身邊~”
特奧多羅看到皮耶羅、維埃里、因扎吉三個人站在一起,心里有些奇怪,但他嘴上依舊唱著:“可載滿我愿望的列車在我的思緒中反方向開走了———”
皮耶羅下意識說道:“緹歐的歌喉快要趕上專業歌手了!”
還是那種特別有辨識度的歌聲,不是那種在ktv隨便唱兩句的程度。
特奧多羅想湊到三人中間吃瓜,他一邊唱著一邊走過去,“就像多年前我身披陽光在教堂祈禱時——”
他摟住皮耶羅的脖子,兩個人齊聲唱到:“那些星期日,我一個人在庭院中散步~”
一個男高音,一個男中音,清亮和溫軟的聲音融合在一起讓人想起自己觸摸的毛絨絨的小動物。
特奧多羅看到因扎吉跟著唱,他把話筒湊過去,動了動嘴巴:來唱啊~
因扎吉清了清嗓子開口:“現在我比那時更無聊,連個可以聊天的神父都沒有—--~~~~~--~~~~~~~~”
特奧多羅看見球迷臉上的笑容凍結,他連忙拿開話筒,空出來的那只手做指揮家動作:“蔚藍!”
他把話筒沖向下面的球迷:“對我來說這個下午過于蔚藍而漫長!”
特奧多羅找到能唱男高音的奧多:“我發現自己沒了你就什么力量都沒有~”
“于是我差點差點就要坐上火車前往你身邊!”
托蒂像只哈士奇,吭哧吭哧擠過來湊到特奧多羅臉邊一起唱:“我在花園里的夾竹桃和面包樹之間尋找非洲的感覺——”
“就像我小時候做的那樣~可這里有人,不能再繼續了——”
特奧多羅看到聲調總算被帶回來了,心里松口氣,他看到角落里當大樹的內斯塔,蹦蹦跳跳走過去,舉高話筒:“他們在為你的玫瑰花澆水,這里沒有獅子,誰知道它去哪里了—————”
他看到內斯塔嘴巴在動,可是話筒沒有聲音,疑惑地湊上去唱出下句:“蔚藍!對我來說這個下午過于蔚藍而漫長!”
清亮的鳳鳴盤旋在廣場,所有人都被這道歌聲洗滌心靈,虔誠的信徒相信菲尼斯真的是不死鳥的化身。
特奧多羅意識到不是話筒壞了,而是內斯塔根本沒出聲,只是活動嘴巴。
內斯塔被戳穿之后,露出一個祈求原諒的笑容。
特奧多羅看到內斯塔的兔牙都出來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