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要是知道我為了救他殺掉一個人,他會對我感到失望。挽救一個生命不應該建立在剝削他人的生命上面。”特奧多羅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塞繆爾,即使他們生活水深火熱,但是瑪蒂娜和塞繆爾從未教導他丟棄良知。
貧民窟的人失去道德底線,意味著永遠不能離開貧民窟。殺人了就是殺人犯,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把手槍還給蒂納羅,“我不會殺人。法律是人類的最低底線。”
蒂納羅神色平靜,對后面的手下說道:“把他關起來冷靜一下。”
他看向特奧多羅:“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子彈是留給別人,還是留給自己。”
特奧多羅被人拖著關進閣樓的房間,他看了看干凈整潔的臥房,把床推到天窗面前,踩在上面去看外面的景色。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別墅區住宅,他推測這里可能是afia的根據點之一,根據愛德華多平常吹牛透露出來的片言只語,這些人的大本營在西西里島。
特奧多羅回想蒂納羅最后的眼神,對方的表情證實了他的猜想。他之前就察覺到現實的afia不是《教父》里面美化過后的樣子。
他坐在黑診所手術臺就就清醒了,那些生活在陰溝的東西沒有信譽可言。那聲響動應該是德拉戈發出的逃跑信號。
他本想找機會逃跑,但是蒂納羅的到來打斷了他下面的計劃。誰都不會想到博納羅蒂膽子大到連蒂納羅都敢欺騙。
既然如此,他必須要盡快逃走,他的演技不足以支撐他騙過蒂納羅太久。今天讓他殺人就是一次試探,試探他是否真的想進afia。
塞繆爾平常交給特奧多羅的知識包括被人抓住了如何逃跑,他在房間巡視一圈,看見床頭柜上面的臺燈。
蒂納羅在另一邊看著監控傳來的畫面,“果然你還是沒有死心。”
他不相信一個敢跑到黑市賣器官的男孩會輕易服從。
他差點被特奧多羅偽裝的樣子騙過去了,特奧多羅根本沒有接受兩個人的口頭協議。
先是裝作傻乎乎逃跑,然后裝成害怕得不行的樣子,最后假裝溫順地接受了閹割手術。
特奧多羅把床單撕成一條一條,打成死結,他把繩子系在床頭的欄桿上面,打算利用繩結下去。
不知道蒂納羅是不是太自信了,沒有派人在外面站崗。
特奧多羅在椅子上醒來的那一刻就在心里策劃逃跑,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蒂納羅,傻瓜才會相信全球通緝犯。
他舉起床頭柜上面的臺燈砸向玻璃,裂開的碎片劃破他的手背。
特奧多羅無暇顧及手上的傷口,助跑爬上天窗,順著繩結往下滑。
三天時間,他記下別墅的布局,規劃了逃跑路線。
蒂納羅看到男孩腳剛落到地上,就往花園跑去,“他為什么往那里跑?”
身后的屬下看了眼手表,“現在是花園口的換班時間。”
緊接著,特奧多羅算準每個人的換崗時間,一路跑到大門口。
蒂納羅挑眉,“他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不過到此為止了。”
他站起身拉開窗簾,掏出手下遞過來的狙擊槍,對準男孩的后腦勺,往下滑到腳后跟。
一聲槍響,特奧多羅回過頭就看見站在別墅第二層露臺上的蒂納羅,還有聞聲趕過來的手下。
愛德華多駕駛轎車來到afia管轄的地盤附近,“這是他們在羅馬的聯絡點,周圍住著商人。意大利全球通緝蒂納羅,他們不會輕舉妄動,這是救出緹歐最好的機會。”
內斯塔觀察眼前安靜的別墅住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這里陰氣沉沉,讓人腳底升起寒意,“你為什么要幫我?”
“我有個愚蠢的弟弟,他在拉齊奧踢球,夢想是成為一名足球運動員。”愛德華多想起家里養傷的德拉戈,他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我不想讓小龍從事與我相似的工作。他應該在世人面前踢球,享受萬眾歡呼,被球迷喜愛。”
“小龍很崇拜你,他把你視作偶像,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幫你的份上,在俱樂部給予他適當的照顧。”
“我知道了。”內斯塔看著面前的區域,小崽子應該被人綁在某個別墅,不知道怎么樣了。
“我們從草叢那邊進去,穿過鵝卵石小路往里面走。”愛德華多叫上內斯塔,讓他跟在自己后面,“找到緹歐之后我們立馬開車離開,蒂納羅上周在幫派的爭斗失敗,不敢隨便亂來。”
“博納羅蒂應該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他了,不然蒂納羅不會冒著被逮捕的風險殺掉他。”
內斯塔彎著腰,匍匐前進,他聽見槍聲,“發生什么事了?”
愛德華多皺起眉頭,“奇怪,他們之間起內杠了嗎?”
特奧多羅拼命往前跑,彈孔在他腳邊掃射,蒂納羅像是蛇捉小鳥一樣玩他。
“跑得還挺快。”蒂納羅給彈夾重新添上子彈,他沒想把特奧多羅打死,只是享受玩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