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拍了拍舍甫琴科的肩膀,“安德烈,你在做什么?”
“我在詢問這個孩子能不能讓我牽手走上球場。”舍甫琴科用不甚熟練的意大利語回答道,他人生地不熟,米蘭的隊長給他很大的關懷和照顧。
馬爾蒂尼蹲下來,看著眼前的酷崽,他覺得對方應該聽懂了安德烈的意思,只是故意不回應。
特奧多羅抬了抬下巴:“不要笨蛋牽。”
舍甫琴科重復特奧多羅口中的詞語:“笨蛋是什么意思?”
馬爾蒂尼看到隊友期待的眼睛,神色平靜地說道:“他夸你可愛。”
初來乍到的烏克蘭人性格直率,他直接把特奧多羅抱入懷中,聞著小孩身上的水果香味:“你也是笨蛋!”
馬爾蒂尼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特奧多羅想翻白眼,但是他牢記小因扎吉的教導,自己代表拉齊奧,不能讓別人覺得他是多么壞的小孩。
馬爾蒂尼朝特奧多羅伸出手,“你可以牽著我進場嗎?”
特奧多羅想了想,他覺得當小土雞比小笨雞好,牽住馬爾蒂尼的食指:“比賽快要開始了,走吧。”
馬爾蒂尼和舍甫琴科對視一眼,他們意識到這孩子吃軟不吃硬。
如果他們看過特奧多羅對待其他球隊的態度,應該就知道,小公雞平等地嫌棄除了拉齊奧之外每個球隊。
特奧多羅眼中,這些球隊都是拉齊奧的敵人,意甲冠軍只有一個,他只希望拉齊奧拿到冠軍。
拉齊奧開場是燈光秀和放鷹儀式,成年白頭鷹展翅高飛,在空中順著球場翱翔,讓人感受到猛禽的魅力。
特奧多羅昂起腦袋,看著頭頂的空中王者,他想起自己養的小鷹。
他心里給小鷹想了無數個名字,但是都沒有定下來。
他覺得有個名字更適合自己的小鷹,那就是奧林匹克。
特奧多羅想讓小鷹接下傳承的名字,成為新的奧林匹克,守護拉齊奧。
馬爾蒂尼抬頭欣賞天空飛翔的雄鷹,意甲只有拉齊奧有放鷹環節。
特奧多羅拽了拽馬爾蒂尼的手指,成功讓湛藍的眼睛看著他。他指向天空的白頭鷹:“那是我們拉齊奧的吉祥物,好看嗎?”
馬爾蒂尼看著男孩滿臉驕傲的神色,笑著回答道:“好看。”
“你們是不是沒有白頭鷹?”特奧多羅聽到老男人乖乖地夸獎,心里舒服了。
“是的,米蘭沒有白頭鷹。”馬爾蒂尼被特奧多羅牽著手指往球場中央走去,他覺得這條路太短了,還沒怎么和特奧多羅說話就要走完了。
特奧多羅頭上的小草叉起腰,裝模作樣地惋惜:“噢,那可太遺憾了。”
馬爾蒂尼抽出手指,捏住特奧多羅臉頰上的軟肉:“你來我們米蘭,我們就有小鷹了。”
特奧多羅頭上的草停止搖擺,他警覺地盯著身邊的男人:桑桑,這里有個米蘭人販子!
馬爾蒂尼看到特奧多羅小臉充滿警惕,話音一轉:“我開玩笑。”
特奧多羅松了一口氣,“這個玩笑不好笑。”
他重新牽起馬爾蒂尼的食指,這是他最后的倔強。
舍甫琴科跟在馬爾蒂尼身后,只能看見特奧多羅毛茸茸的后腦勺,他想到如果自己表現突出,那么男孩會不會對他產生崇拜?
比賽即將開始,球童陸續退場,特奧多羅跑到替補席,在椅子旁邊站定,手臂搭著毛巾,隨時待命。
舍甫琴科看著特奧多羅屁顛屁顛跑到拉齊奧替補席的背影,“他怎么和其他球童不一樣?”
“緹歐比較特別,你以后就知道了。”馬爾蒂尼說道,他也想要漂亮的小家伙緩解比賽疲勞。
“他叫緹歐?”舍甫琴科記下這個名字,他收回視線,將注意力投放在即將開始的比賽。
特奧多羅已經感受到舍甫琴科身上強大的氣息,但對方的厲害程度還是超出他的想象。
這場比賽的節奏完全不像意甲,更像是英超。兩個球隊踢起來不要命,每個人都卯足勁去踢。
埃里克松沒有保留實力,直接用上拉齊奧最佳陣容,維埃里擔任中鋒,以強硬的姿態打破平局。
這時候比賽僅過去十五分鐘,球場徹底陷入沸騰階段,拉齊奧死忠球迷的看臺擺起維埃里專屬的,一輛威風凜凜的坦克。
特奧多羅忍住想要給維埃里歡呼的念頭,他現在是球童,不能把個人情緒帶上球場。
他完全忘記自己剛才只牽馬爾蒂尼手指的做派。
如果有人戳穿特奧多羅的小心思,他會硬氣地回答道:“莫內他們在旁邊看著呢!”
特奧多羅的乖巧可愛的一面全給自己的野生爸爸,他要當一個討人喜歡的小孩。
拉齊奧率先取得三個進球,但是沒有人放松警惕。
誰都不會小看意甲三強,尤其是上個賽季的贏家。
果不其然,ac米蘭在落后兩球的情況下很快就全力攻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