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特奧多羅滿頭大汗,他用手肘頂住內斯塔的腹肌,眼睛盯著腳下的足球。瞄準時機,迅速出腳。他眼看即將碰到球,球被晃悠走。
半個小時過去,足球依然在內斯塔腳下,乖巧地被他操控,他逗孩子逗上癮了,看見小孩急得快要哭出來,大發慈悲才放了一把水,讓小孩碰到球。
特奧多羅拿到球權,帶球射進沒有守門員的球門,終于倒下來,像海星一樣躺在球場,氣喘吁吁地說道:“不公平!這么大一個人還要欺負小孩子!”
內斯塔和特奧多羅相處的過程中領悟到一個道理,對付不聽話的小孩就不能要臉,不然只會被小屁孩牽著鼻子走。
他站在特奧多羅身邊,彎腰把地上的“小海星”卷了卷,抱起來:“走,我們去吃飯。”
特奧多羅一根手指都不想動,閉上眼睛枕在內斯塔肩頭沉沉地睡過去。
內斯塔一手抱著特奧多羅,一手買好豬頭意面,他拎著兩份打包好的意面回到宿舍。
特奧多羅感受到有人拿毛巾給自己擦臉,他皺了一下眉頭,翻個身繼續睡。
內斯塔把毛巾放在寫字桌上,捏住特奧多羅的臉:“緹歐,起來吃飯。”
特奧多羅嘴里發出幾句囈語,上下眼皮始終黏在一起,他聽見了,但是眼睛睜不開。
“吃完飯再睡。”內斯塔沖特奧多羅的耳朵說道。
特奧多羅伸手捂住耳朵,身體蜷縮成一團,擺出拒絕的姿態。
內斯塔沒辦法,只好自己一個人吃掉兩份豬頭意面,還好他順手買了三明治。
連續幾天,直到拉齊奧開始外出打比賽,特奧多羅還是沒能從內斯塔腳下斷球,他只能乖乖地接受傳球訓練。
伊萊西奧對此非常滿意,立馬給特奧多羅安排德拉戈進行陪練。
德拉戈和特奧多羅不同,他的哥哥愛德華多是負責管理科爾維阿因的小頭目,對處理人際關系耳熏目染,迅速融入了青訓隊的小團體。
特奧多羅沒有被青訓隊的人孤立,并且能活得非常滋潤,全都依賴于德拉戈和洛倫佐在其中周旋。
洛倫佐·德西爾維斯特里出身于一個中產階級家庭,他能說法語、德語、英語、西班牙語等多國語言。
特奧多羅在相處的過程中放下了最初的偏見,逐漸接納這個比他高,比他小四個月的男孩。
洛倫佐陪特奧多羅練完傳球,他累得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特奧多羅看著接連倒下的兩個人,“你們體力不太行啊。”
德拉戈看著精力充沛的特奧多羅,用球衣蓋住腦袋不愿意理他。
特奧多羅只好坐在洛倫佐身上,扯他的胳膊把他拽起來,“洛蘭,起來陪我練球。”
他把洛倫佐拉起來之后,看見他放在外面的半截舌頭,手欠地去捏。
“嗷!”洛倫佐吃痛地收回舌頭,捂住嘴巴用眼睛譴責。
特奧多羅尷尬地舉起手:“我第一次看見有人累了會吐舌頭。”
洛倫佐不像意大利球員,他留著貼頭皮的短發,是一個熱愛學習的乖小孩。
“小布丁!”孔塞桑的身影出現在通道入口。
特奧多羅丟下兩個小伙伴,蹦蹦跳跳撲到孔塞桑身上:“我等你好久了!”
上周三,他在餐桌上一口氣吃掉十個藍莓布丁,于是葡萄牙人開始喊他小布丁。
內斯塔作為隊長帶隊去恩波利比賽,便把特奧多羅交給養傷的孔塞桑。
孔塞桑用手抹掉特奧多羅額頭上的汗水:“我們去練傳球。”
特奧多羅聽見傳球,心情蒙上了陰影,他還是沒有逃過傳球訓練。
濃眉大眼的葡萄牙人轉會到拉齊奧的第一場比賽中就打進了決定意大利超級杯歸屬的進球。
他的性格不像他的球技攻強守弱,每次都會在特奧多羅一聲一聲“塞喬”中迷失自我。
孔塞桑把肩頭的特奧多羅放下來,給他擺好位置:“嗯,現在我們來開始練習……”
他把球傳出去,看見特奧多羅沒有接,“你累了嗎?”
特奧多羅昂起腦袋,伸出手臂做出要抱抱的姿勢。
孔塞桑擰起眉頭,“不要耍花招,我不會再被你迷惑。”
小孩昨天也是靠這種手段逃過傳球訓練。
特奧多羅沒有放下胳膊,繼續用眼睛示意:快來抱抱。
一個小時后,孔塞桑抱著特奧多羅走出福爾梅洛附近的大型超市。
特奧多羅抱著一袋san carlo,大把大把往嘴里塞滿,薯片渣掉到孔塞桑衣服上,他小聲咕噥:“喜歡……”
孔塞桑一只手抱特奧多羅一只手提裝滿膨化食品的購物袋:“喜歡這個牌子的薯片?”
特奧多羅搖搖頭,抱住孔塞桑的腦袋,“喜歡你。”
孔塞桑腦海中的弦斷掉了,他感覺腳底輕飄飄,像是喝了假酒,一堆小天使圍著他的腦袋轉。
過了一會兒,他看著懷里舔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