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合上手里的《貨幣和信用理論》,他凝視著越來越漂亮的姐姐,慶幸他們一家已經(jīng)離開科爾維阿因。
瑪?shù)倌纫娙姞枦]有說話,走上前摸了摸他冰涼的臉頰:“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塞繆爾微笑著搖頭,扭頭看向窗外:“外面下雪了。”
瑪?shù)倌茸叩讲AТ扒埃氲骄煔W就是在雪夜降生的,出生的時候奄奄一息,她多次把手伸到緹歐鼻子底下,生怕他死在白雪皚皚的深夜。
她看著玻璃窗上呵出來的白氣,“最困難的時期過去了,只要我們再堅持一下,雪就化了。”
塞繆爾知道她說的不是窗外的飄雪,他垂下眼眸,撫摸手里的書脊:“是的,黎明早晚會到來。”
特奧多羅醒來,拉開窗簾看見外面白茫茫的世界,他終于可以在暖烘烘的房間欣賞一年的初雪。
他想起記憶中的第一個生日,他們沒有錢買蛋糕,塞繆爾幫人補了兩天的衣服給他買了一個香甜松軟的面包。
面包上面插著廉價的彩色蠟燭,點了好幾次沒有點著,最后只剩下一根火柴。最后一根火柴點亮了蠟燭,塞繆爾和瑪?shù)倌仍谂赃吔o他唱著生日歌。
塞繆爾推開特奧多羅的房門,看到坐在飄窗上看雪的弟弟:“緹歐,今天是你11歲的第一天。”
特奧多羅跳下飄窗,擁抱自己的哥哥:“太棒了,我又長大了一歲!”
休假結(jié)束,特奧多羅回到福爾梅洛,他看見從皮亞琴察回來的小因扎吉,沖上去跳到他身上:“莫內(nèi)!”
小因扎吉輕松地舉起特奧多羅,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抱進(jìn)懷里:“喜歡我的生日禮物嗎?”
特奧多羅想到那輛制作精良的遙控車,大聲說道:“喜歡!”
他看見小因扎吉眉心的紋路,觀察出他假期經(jīng)常皺眉:“你不開心嗎?”
小因扎吉看著特奧多羅眼睛中明晃晃的擔(dān)憂,順著他的眼尾揉了揉額角:“我沒事。”
特奧多羅趴在小因扎吉身上,他知道莫內(nèi)有個特別崇拜的哥哥,他猜測對方心情不好的原因很有可能跟哥哥有關(guān)。
這個猜測在維埃里身上被證實。
特奧多羅驚訝地看著他:“這個假期你去了皮亞琴察?”
維埃里舉起特奧多羅放在肩膀上,“是的,我去見我最好的朋友,他的父母很歡迎我。”
“莫內(nèi)的哥哥?”特奧多羅對維埃里和因扎吉的新聞略有耳聞,雖然內(nèi)斯塔每次捂上他的耳朵,不讓他聽見少兒不宜的內(nèi)容,但架不住克雷斯波這個大漏勺,他愣是知道不少信息。
“是呀,我們玩得可好了,每次都會一起逛夜店,然后被一群女人包圍。”維埃里扶著特奧多羅的爪子,讓他在自己肩膀上坐穩(wěn)。
“等你成年了,我就帶你去見識一下,手把手教你泡妞,保證讓你成為亞平寧半島最受女人喜歡的男人。”
特奧多羅感受到身后傳來一陣殺氣,看了看一無所覺的維埃里,他扭頭就看見小因扎吉殺氣騰騰的目光。
他掙扎著從維埃里肩膀下來,跑到小因扎吉面前要牽手。
小因扎吉牽起特奧多羅轉(zhuǎn)頭就走,絲毫沒有理會站在原地的維埃里。
維埃里看著牽手離開的一大一小,帶著滿頭問號去請教內(nèi)斯塔:“桑德羅,我感覺皮波的弟弟有點奇怪。。”
內(nèi)斯塔聽完維埃里的描述,心里默念:打人會被禁賽,不能動手。
特奧多羅被小因扎吉拉到一旁耳提面命教育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小因扎吉和維埃里的性格本身合不來,他認(rèn)為自己的哥哥就是被維埃里勾搭喜歡上了夜店,養(yǎng)成每周換女友的習(xí)慣。
“波波說,女人喜歡壞男人。男人越壞,女人越愛。”特奧多羅張嘴說道。
小因扎吉皺了下眉頭:“我不覺得,難道你想像維埃里和我哥哥那樣天天被狗仔報導(dǎo)嗎?”
特奧多羅拼命搖頭,他不喜歡被人偷拍,“噢,那太糟糕了。”
“是的,你和維埃里相處久了,就會染上壞習(xí)慣,我哥哥就是被他帶壞的!”小因扎吉說道。
特奧多羅眨巴眨巴眼睛,“可是莫內(nèi)沒有被哥哥帶壞。”
小因扎吉認(rèn)真地回答道:“那是我意志堅定。”
特奧多羅偏了偏腦袋:“所以你哥哥意志力很差。”
小因扎吉的臉色越來越黑,怎么總會拐彎抹角罵到他哥身上?!
特奧多羅見好就收,執(zhí)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的軟肉上面蹭:“別擔(dān)心,我哥哥若是知道我去夜店,他會打斷我的腿。”
小因扎吉心情稍霽,捧著特奧多羅的腦袋貼住他的額頭:“緹歐是好孩子。”
特奧多羅的想法很純粹,他就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他只會把今天的事記在素未謀面的因扎吉身上。
討厭的壞男人帶壞了波波!
在福爾梅洛,特奧多羅除了參加每天的青訓(xùn)營訓(xùn)練計劃,還被安排到一線隊當(dāng)球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