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里,陳司言跟季昶按照之前的習慣,依舊裝作不熟。
兩人低調規(guī)矩得很,連北樓也不去了,甚至午餐時間,都各吃各的。
只有下班時,倆人會光明正大地一起離開。
挑不出一點理。
科長本想叫兩人進來談話,但鑒于倆人如此有分寸,而且聽說已經領了證,合規(guī)合法,又不知從何談起。
再糾結下去,頭發(fā)都要被自己薅掉一把。直接大手一揮,當作無事發(fā)生,揭過了這一篇。
這事兒轟轟烈烈在當地傳了好一陣子,當天拍到陳司言跟季昶跑車炸街的視頻都傳瘋了。
搶婚大戲的細節(jié)被一群人添油加醋說得天花亂墜,居然還傳出季昶就是為了陳司言才辛苦考進體制內,如何辛酸付出,苦苦追愛,季昶活生生被塑造成情比金堅的癡情郎;
還有更荒誕的版本,說季昶為了搶婚,專門坐了直升機去,在陳司言正在宣誓時,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抗走了…
季昶翹著二郎腿,聽他朋友在家給他講故事,樂不可支,聽了個爽,這怎么不算一段佳話呢?
陳司言則瞪著他,滿臉黑線…
想到晚上大概率承受陳司言不搭理自己的嚴重后果,他收斂了嘴臉。一本正經地斥責他朋友:假消息就不要再傳了
沒幾天,那些視頻就全被撤了,陳司言懷疑季昶自己也認為太過,所以采取了動作,但他傲嬌地偏不認…
季昶的朋友大部分都知道內情,一致認為他太牛了,不愧是季大公子,做事就是有魄力,干脆果決。
過了一陣子,他組朋友局慶祝告別單身。那天后學文也來了,但沒跟季昶打招呼,反而是鉆到了人堆里。平時倆人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對于他們的朋友來說,氣氛屬實古怪。
后學文躲在沙發(fā)里遠遠瞅著季昶作為全場唯一的焦點,自在松弛,談笑風生。
他只悶頭喝酒,后來喝到酩酊大醉,晃悠地挨到季昶那兒,不吭聲只是紅著眼圈看他,季昶端著酒斜斜倚在沙發(fā)里,也不應,只淡淡瞟了他一眼。
兩人這樣僵持著,朋友們不斷來回看兩人,圍觀著他們之間詭異的氣場,但忌憚季昶不動聲色的架勢,也只管喝酒,不敢多言語。
后學文杵在那兒屬實尷尬,不斷吞咽著,借著酒勁兒索性豁出去,不再顧及什么形象,硬生生拽著季昶,把他從包廂里拉了出去。
一群朋友詫異地看著,小聲揶揄倆人跟小情侶吵架似的。
包廂外找了空著的一房間,后學文繃不住淌了淚。
季昶勾腿,晃著酒靠墻俯視他,等他情緒緩過來,神色淡淡的,“交個底吧,你女朋友那時候來找我了”
后學文瞪著通紅的雙眼盯著他,張著嘴,連呼吸都忘了。
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季昶抬眼,接著道:
“沒睡,邊緣性行為都沒。”
“咱們四個算扯平了。這事兒就這么過了。”季昶拍拍他肩膀,事情算結了。
他那時候剛做完結扎沒多久,那手術是為了陳司言做的,他才不會讓別人碰到他留給陳司言的東西。
以及一個最重要的先決條件:他的雞巴見到陳司言以外的女人完全是廢的。這些他當然不會告訴后學文。
他悠哉吔下一口酒,重回了包廂。
后學文不知道哪件事更讓自己后脊潮濕。
他抹了一把臉,捋了捋頭發(fā),自己自從被季昶拉到他倆的游戲里以后,肯定是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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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言經過這一戰(zhàn),身價暴漲。
之前她父母本以為從此再也抬不起頭,要被戳一輩子脊梁骨,做好了夾著尾巴做人的準備,上街買菜都打算戴好口罩帽子,全副武裝。
誰曾想,第二天,熟的不熟的,哪怕是長時間不聯系的朋友,開始陸續(xù)打電話過來;登門拜訪的,絡繹不絕,都快把他們家門檻踏破了。
張口閉口皆夸司言有本事,伸出大拇指嘖嘖稱贊。
潛臺詞——搶婚大戲的絕對主角,絕非等閑之輩。
陳司言父母只能賠著笑臉,想罵陳司言,但又沒有立場,站不住腳,只好把這口氣摁下。
不過沒多久,季昶背(bèi)著陳司言,單獨上門,專程來給二老賠罪。
張口就是太喜歡陳司言了,絕對無法容忍她嫁給別人。雖然情難自制,事出有因,但還是給她還有兩老造成了極其不好的影響。每每想到這兒,他都愧疚得良心不安,成宿成宿睡不著,說著,當場就要噗通下跪,陳司言父母受到驚嚇,連忙把他攙起來。
不得不說,季昶的演技,在陳司言的熏陶下,就快超過師父了。
季昶長得帥,嘴甜,工作穩(wěn)定,他父母的家底在當地稱得上是富甲一方,是非典型的二代。
單看工作穩(wěn)定這點,他跟陳司言在一個單位,深得陳司言父母心。
當然,也不能只做語言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季昶不僅帶了一張嘴,還把房產本拿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