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游戲規則還沒定下來,但進入單位半年多過去,對于季昶來說,工作上的事情反而有了突破。
科長把他叫去談話,說他上次找新建筑公司合作的那個項目完成得非常好,壓低價格拿下了靠譜的材料供應商,幫單位省下一大筆資金。話少,踏實能干,值得重點培養。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到陳司言的感染,科長居然用這些詞語來形容他。原來,現在的自己在別人的眼里,其實跟陳司言差不多么?
季昶應著科長的話不斷點著頭,客氣地回道:都是科長栽培得好。
最后科長為今天的談話做出了指示,鑒于他為單位做出的突出貢獻,讓他回去準備材料,不出意外可以進下一輪提干名單。
季昶從辦公室出來,路過陳司言的工位,看到她正一板一眼對著電腦,噼里啪啦地打著字。
中午他們都各自有事沒有碰面。他想起來,今晚她男朋友會來接她,大概率會一起過夜,此時此刻,她的花徑里沒有塞那根假雞巴。
她扶了扶眼鏡,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越過電腦,淡淡掃了他一眼,像看到完全不熟的同事,又盯著電腦繼續忙了。
準點下班,離開的時候,陳司言還在工位上忙著什么。
他換回常服,開車去了父母家。
這半年,他總是跟陳司言呆在一起,不然就是回專門買在單位附近的公寓里窩著,回父母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今天與科長的談話,讓他覺得應該跟老兩口匯報下。這次找合作商的項目,雖然他老爹沒吭聲,但他心里清楚,他暗中幫了不少忙,至于這次的提干他手指一下下點著方向盤。
盤算著這些事情,沒太久到達父母住的別墅。
餐桌上,季廣成沒發表什么意見,主要是陳牧云與季昶在交談。
“你爸的心思,你知道就行了,你能把這條路走順,他就最開心。”
陳牧云一直對季昶在體制內工作沒什么特別的看法,但她也認為剛畢業能夠進這樣的單位歷練,摸清楚各種門道,學學人情世故也不失為一條不錯的路;實在不開心了就當積攢經驗,再去做什么,心里都有底。
但季廣成一直對季昶寄予厚望,見不得他天天一副吊兒郎當,跟那幫二代無所事事瞎混的德性;
逼他進體制內,就是希望有人替他改造改造他,直接帶進公司,他還不得造了反?心穩,做事靠譜,才能成就一番事業。
如今聽他說話的方式相較之前也有了改善,事業上的進展算是踏上正軌,心里一塊大石才稍稍落下一些。
聊完工作,陳牧云繼續問他:半年多了沒怎么回來,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要是沒有,不少人給她介紹了條件不錯的女孩,門當戶對,想讓他哪天去見見。
季昶悶頭夾菜,想起來前幾天他還在考慮要去做結扎,要是給他父母知道,不得把他生吞活剮了。
很自然地聯想到之前打聽陳司言的消息,那人跟他說,她年內就要結婚了,她比他大四歲,不知道是不是每次回家也面臨這種催婚的壓力。
穩定的工作,結婚,人一輩子是不是就被兩件事情,牢牢綁定了?就像一條明確的函數曲線。
不止,是一條xgt;0的一次性函數,無趣到令人發指。
而陳司言,是他這段函數里最大的干擾變量,是她,讓他有些膩味的生活有了波動曲線。
筷子懸在碗邊,他淡淡笑了起來。
陳牧云誤以為季昶這是同意了,當下就要著手安排。
“媽,”季昶立即喊停了她,他擱下筷子,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我心里有人了,這事兒以后再說吧。”
陳牧云從沒聽過季昶說這么模棱兩可的話。以前她兒子再瞎胡鬧,有女朋友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哪怕招惹了哪個姑娘的情債,陳牧云也是一清二楚。
什么叫心里有人了,那倆人的關系是什么呢?
別說陳牧云不清楚,季昶自己更不知道。
他給自己的定位是——目前除了李懷民以外,陳司言唯一的玩伴。
僅此而已。
說心里有人已經是非常委婉、拿得上臺面說法了,正確的說法應該是:
我的雞巴,它只想操一個人。
在陳牧云不解但尊重的目光中,季昶離開了家。
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晃著,大概是想著陳司言,不知不覺竟然來到她的小區。
這處是她爸媽早年買的公寓,后來家里換了房子,這間就留給她自己住了。
季昶來過這里一兩次,怕給她在鄰里間造成困擾,總玩得不盡興,就沒再來了。大概還有一點,怕李懷民突然心血來潮,搞突襲。所以大部分時間,兩人都呆在季昶郊區的獨棟。
然而季昶今天就扮演了李懷民的角色。
車停在陳司言的樓下,她現在應該在李懷民那里過夜,想到這兒,他有些不爽。
他點了一根煙,抬頭往上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