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全國各地,大魏軍開始反攻。
江展在當日大敗江衡后,迅速將消息遞放到各處,營造江衡落敗狼狽之相,動搖叛軍軍心,擾亂叛軍判斷。
而后原本要去接應江衡的汝陽王因江展帶軍挖斷道繞路,于林中中了江展部下的埋伏,損失慘重,汝陽王帶了幾十騎逃走,大部分反軍被絞殺在密林中。
濟北地區(qū),濟北王聞江衡敗訊后按兵不動,曲周侯派兵駐扎在對方營地二十里處,每日搦戰(zhàn)挑釁,終于引出濟北王相戰(zhàn),對方軍心松散,迅速潰敗,曲周侯占領對方營地,活擒濟北王。
山東地區(qū),渤海王仍勢盛。山東地區(qū)前身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老牌國家齊國,兵強物豐,渤海王非凡人,沙場經驗豐富,有猜到江衡大敗或有造勢之嫌。仍意志堅定,派出叁支騎兵,前去與桂陽王匯合,接其入齊。
將軍夏侯顯也以剛猛打法著稱,與渤海王纏戰(zhàn)多日,仍不分勝負。
膠西王年輕無甚經驗,雖有蘇相相持,但蘇云淮終是文臣,干戈一事趨于保守求穩(wěn),死守滎陽,固守城中。直到江展的探子來報,才獲知汝陽王已撤兵,攜城中兵力一舉端掉汝陽王在當地的營地。
膠西地區(qū)危機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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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跟隨江展的指揮行進,一路向北。
這和陸玉那日在書房和他談的不太一樣。北路有河流阻擋,原本陸玉以為會從東南西叁個方向分頭追擊,和已埋伏好的洛陽軍匯合。
江展騎馬在前頭,眉眼一股子智珠在握的傲氣。
陸玉打馬向前幾步,與他并轡而行。
“為何走北路?”
江展側眸,輕輕瞧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笑意,“因為江衡會走北路。”
“你就這么肯定,萬一他沒這么走呢?”
“我讓他走北路,他就得走北路。”
江展早有準備。
埋伏好的洛陽軍分別在東西南叁處駐營地插旗,造成人多之勢,江衡帶殘兵是不可能正面和叁路“大軍隊”拼殺的。陸玉說的對,叁路分軍是會分散兵力的。所以江展一開始就算準堵死這叁條路,逼退江衡,那么江衡就只能被迫走北路。北路崎嶇,算時間,江衡在其他叁路吃癟繞路,再倒回來,這兩天也差不多快到北邊的流河了。
江展沒有和陸玉正面解釋,陸玉也不想過多干預,總之,既是相助,配合他就是。
大軍連趕一天的路,中間只有中午的時候稍作歇息,起灶做飯,吃完后繼續(xù)趕路。看更多好書就到:da oha ngw ork
冬日天黑的早,日垂月出,天蒙蒙下,藍黑色籠罩密林之中。寒風天凍,猶有繚亂獸鳴陣陣。
江展揮手示意停軍,原地駐扎歇夜。
眾軍扎營,撿柴,支火堆架鍋灶。
火把點亮,將漆黑夜幕照明。
深林中過夜恐會有野獸襲擊。江展布置下去,分上下夜兩撥人看守營地,火把要保持徹夜明亮。
雖是兩支軍隊暫時合做一支,但自家士卒也只管自家殿下,各自為自己的殿下扎帳篷。
陸玉江展的帳篷各自一處,但也默契的離得很近。若是生事故,兩位殿下還能彼此商量,更方便些。
吃飯時兩人各在自己營帳里吃的,扎營后兩人也沒說什么話,手下人也謹慎,自家上司間交流不多,沒有特別的事,也不和友軍相聊。
寒夜下小蟲稀疏,圍著火苗撲簌。
終究是追軍,不是兵臨城下那般的壓力。大家心態(tài)平穩(wěn),又因為各自的王不對付,大家吃完飯后很快都入帳休息。
幽靜深林下,圍在營地一圈的火把噼啪燃燒,篝火堆熊熊,爆出火花聲。守夜士兵不時往其中添柴,以防火堆滅下去。
陸玉今日在帳中歇息后格外累。果然,高壓狀態(tài)下人驟然松弛下來后,稍微累一些就會放大本能承受的疲憊。
陸玉一爬上行軍榻,很快酣然入夢。
陸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四季如春,她在爬樹摘果子,那果子很奇怪,是一種形狀長條的果子,頭微大,摸起來有黏黏的感覺。她身上沉重,明明是她趴在樹上,不知為何有樹壓在身上的滯重感。
陸玉手里還在拿著那個形狀奇異的果子,胸口卻越來越不舒適。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了,她動了動,被什么給困住了。
“呃……”
身下人深喘一口氣,江展盯著她的臉,抓緊了她的手。
“呃……”陸玉終于承受不住,呼吸不通,自夢中沉沉醒來。
帳內灰蒙蒙,但有外頭的火光透進,陸玉一眼便看清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陸玉大怒,壓著聲音,“你找死!”
江展沉沉地笑了。微啞道,“噓——小聲些,我還沒出來呢。”
“給我弄出來,就放過你。”
陸玉當即翻身壓住他,抬手要去拿劍,但是手腕被他握在手心里,滾燙手心如火,幾乎要灼傷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