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不能怪其他的師兄弟們,劍修的世界一直都是非黑即白,愛憎分明,若不是我有著被迫偷聽人墻角的能力,這么多年的照顧下來,我應該也會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人。
萬幸在眾目睽睽之下趙彧并沒有拿我如何,只是和平常一樣糾正我有所偏差的劍招,甚至運氣將內力輸送給我,讓我在揮劍的時候不至于太過吃力。
已經四五天了,五師兄還沒有出現,我知道他偷溜下山懲罰肯定不小,但是沒有想到要罰這么久。
鄭崇禮對于我下山這件事的寬容程度讓我對劍宗教育違反宗門規定弟子的處罰體系沒有清晰的認識。
不說五師兄了,就連大師兄若是在未曾結嬰之前敢私自下山,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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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師兄長相不太像劍修,他不笑的時候還能勉強端出些不倫不類的氣派,但一笑起來,那眼泛桃花的風流模樣與劍修便搭不上腔。
他應該是整個宗門里除了我以外長相最不正派的了。
“師妹當真沒有嗎?”他笑容沒有改變半分。
“當真沒有,師兄找錯人了,要不去問問大師兄吧,要說師父把令牌交給他才是最有可能的。”我毫不猶豫地把麻煩甩給趙子虛。
因為我知道叁師兄不會去,整個宗門里面最重規矩的就是大師兄。
“行吧。”叁師兄笑容收斂了很多,又變成了我之前熟悉的模樣。
“那便愿師妹能早日筑基,師兄先走一步了。”
然后他便單手掐訣,憑空凝出一道劍意出來,腳尖輕點地踩上去,御劍離去了,我懷疑他是故意在我面前顯擺自己的神通的。
為的就是告訴我,他現在已經凝出劍意了,而我還沒能筑基。
在師父的親傳弟子里,除去我從未見過的二師兄,他是除我以外的倒數第二,果然最恨倒數第一的永遠是倒數第二。
我看著他的背影,恨得牙根發酸。
連這么個不著調的廢物都能如此輕松地凝出劍意,只有我不可以。
我看著我的手,沉默良久,掐了個訣,將劍搖搖晃晃地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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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消失了許久的五師兄出現在了我面前。
老實說我不太想見到他,因為他在我眼里就是個又丑又討人嫌的討厭鬼。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夠一直在后山領罰。
說他不在的這幾天沒人找我麻煩,我清閑了不少。
“師妹。”五師兄御劍飛到我面前,然后從劍上縱身一躍,劍自動歸入他的劍柄里,我卻差點撞到了他的身上。
想起今天來借令牌的叁師兄,我想他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就是來借令牌的,于是蹙眉道:“令牌不能出借了,大師兄已經發現了。”
他愣了愣,像是知道我誤會了什么,繃著臉解釋道:“不是來找你借令牌的。”
于是我更警惕地看向他,將劍橫在胸前,大有一副他再靠近我就拔劍的架勢。
“別過來。”
他像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對他這么敵視。
“那你來找我做什么。”我自覺我和他的交情還沒有親密到四下里能夠湊一塊嘮嗑的程度。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因為上次和我出山門被罰的事情懷恨在心,又不敢對趙彧做些什么,于是來找我麻煩。
我是個陰溝里的老鼠,老鼠總喜歡把別人想得比自己更加老鼠。
他頓時像是被冤死的竇娥一樣,瞪大了眼睛:“你覺得我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這樣無聊的人嗎?”
他難道不是嗎?他若是不無聊,會在背后蛐蛐我這么個本就不幸的師妹嗎?
但這次還真是我冤枉他了,他在我警惕的目光下從儲物袋里摸出了一對耳飾。
這回換我愣住了。
“給。”他寬大的手掌正中央有著一對朱紅的耳墜,怎么看怎么不搭。
他別別扭扭道:“就…上次看你拿出了那只二串子,你看起來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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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求珠珠(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