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手里拿著金色骰盅,禾志拿著銀色骰盅,倆人互相被奇緣和童樂指派。
他們這個小角落的動靜有些大,班級里大半的學生都在這個小角,認真上課的學生也跟著移動位置為他們讓出地方,自此,教室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十來個學生坐在教室最右邊的靠前處,老師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寫停停,學生們拿著紙幣奮筆書寫。
期間,童池抬頭瞥了眼圍堵在一起的人,又收回視線繼續上課。
他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去了一趟蒙特卡羅瘋了,一個月來就研究骰子去了,浪費時間。
那邊游戲已經開始。
棠棠的手有些小,手上長了些肉,拿起骰盅的樣子趁的有些笨重,但搖動的手法卻異常熟練,奇緣看的嘆為觀止,她的視線完全沒在禾志的手上,兩邊的骰子同時搖動。
奇緣一眨不眨地盯著棠棠的搖動,藏在桌下的手跟著一動一動,她在學。
童樂的在認真注意棠棠,期間看了眼奇緣發現她的目光絲毫沒有轉移,心里生出一絲疑惑。
正常情況下,賭徒會注意荷官的手法,搖動的次數和骰子的聲音,從而來判斷結果大小。
但她卻毫不在乎地,目光始終停留在棠棠搖動骰盅的手上。
她不想贏?
雙方同時停下,整個教室都安靜下來,只有講臺上授課老師的聲音時不時傳來。
所有人都在等待奇緣和童樂開口。
“你那邊應該是大。”,童樂道。
“嗯,我也覺得是大。”
她的意思是禾志手里的也是大。
童樂陷入思考,他腦袋里反復回憶聽到的聲音,雖然在倆人搖動時其他同學控制住了音量,但還是擾亂了他。
“有4,6,還有的我需要再思考一下。”
奇緣靠在椅子上低頭撥弄指甲,她來到澳門后出入酒店常常路過賭場,對于盲骰的熟練度日益見長,再也不是最開始那個需要小心分辨的樣子。
奇緣沒有著急開口,她耐心地等待童樂的結果,這副不動的樣子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心虛和沒把握。
【剛開始那么狂,現在就不行了?】
【剛剛看她丟珠子我還當她是個人物,現在成啞巴了,好可憐啊。】
有人幸災樂禍。
【得罪了樂哥,估計很快新同學就要去f班了。】
【嘖嘖嘖,這小身板去那可是要遭罪的。】
有人因為他的話惋惜。
【她看起來這么小,下去了會被弄壞吧?】
【小?去了之后就大了!】
童樂思索的差不多,繼續補充:“后面應該是6、6、1、3。”
到我了?、3、3、4、5、5、6。,她語氣輕松,沒有停頓,像是隨口一答。
落子無悔,賭桌上一旦開口就沒有改口的可能,棠棠和禾志公開答案,奇緣的結果毫無懸念,只童樂的結果偏離了一顆。答案是4、6、6、6、3、3。
他完全沒有失敗了的不甘,轉而面露欣賞由心夸贊。
“是我輸了,你的耳朵很厲害。”
奇緣也贊賞他:“你也很厲害,我在這種游戲上不占理,勝利是必然的,下次再玩你可以和我試試德州撲克。”
知道了奇緣控制骰子的方式不是依靠那不熟練的手法后,童樂也不再說學習的事,他答應的爽快。
“可以啊。”
“現在不可以。”
“嗯?”
奇緣笑的俏皮:“我現在還沒學會。”
鐘聲響起,看著小姑娘稚嫩甜美的笑容,童樂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下課了,玩了一節課,課間就不要繼續動腦了,可以去外面走走北院可不只有對局。”
童樂很快走出教室,奇緣還沒從被摸頭殺的反應回神,眼前就懟上一張大臉,周圍的同學也沒有散開依舊堵著她。
“奇緣你和樂哥認識啊!”,棠棠眼睛里寫滿崇拜,拽起奇緣的手仿佛發現了什么珍寶。
“我們之前在賭場見過,他借了我錢。”
“你居然贏了樂哥!我看你還沒成年啊,澳門未成年不能賭博的,你是世家里培養的人嗎?”,有人問她。
被人堵著追捧奇緣感到一陣尷尬,她訕笑一下:“不是,我之前在國外,能不能讓我出去走走,有點悶”
他們就給她讓出一條路,棠棠自告奮勇搶先要做奇緣的導航帶她熟悉北院,禾志立刻駁叱她:“我才是奇緣的考官,做導航我帶她去就好,還用得著你?”
棠棠也不慣著禾志:“我是女的,同為女生奇緣和我在一起才有更多共同話題!”
但是
事實上,她們沒有話題。
奇緣在拉斯維加斯到蒙特卡羅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面對他們的熱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并不著急交朋友,但棠棠和禾志實在太自來熟。
許是看出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