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卡羅的夜晚如墨,陰暗與瘋狂并存,香煙與血香彌漫在每一處的暗角,時鐘已經(jīng)走到了凌晨一點,但這座城市才開始蘇醒。
骰子在骰盅里快速滾動旋轉(zhuǎn),“咕嚕咕啦”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響徹整個賭場。
賭桌前的人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荷官手里的骰盅,額頭上汗珠不斷滾落卻渾然不覺。
他哆嗦著嘴,幾乎從牙齒里吐出:“開大,大大”
決定他命運的骰盅終于落下,荷官揭開,骰盤上,精致小巧的骰子依次排開,分別是2、3、4、3、2、5,小。
男人瞪大的眼忽然沒了聚焦,脫力地滑下凳子,密布地恐懼逐漸爬上蒼白的臉,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身邊的人上前催他上繳賭輸?shù)幕I碼和欠款。
“我,我沒錢了”,他突然大叫起來:“我可以借!你們不是可以借錢嗎?!我借!我貸款!”
可惜男人已經(jīng)沒辦法在這座城市借到一分錢,他是這座城市的毒瘤,一個混跡在賭場的垃圾。
也許是男人開始賴賬,賭場的安保人員湊了上來,帶著壓迫感的肌肉男人們輕松就架起他骨瘦如柴的身軀,男人被暴力丟進一所房間,房間中的監(jiān)控不停閃爍,整個賭場被展現(xiàn)在屏幕內(nèi)。
有人背對他站在顯示屏前,手里叼著煙,煙霧吐出,醇厚的氣味四溢,男人轉(zhuǎn)過身,冰冷的眸在他身上打量,最后停留在他的臉上。
男人的消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樣的現(xiàn)象太常見了,賭徒們只在乎自己賭桌上的籌碼,誰又會在意其他東西的生死。
“你叫奇遇?”
奇遇點頭,又聽男人接著問。
“奇緣是你什么人?”
“我妹妹。”
“妹妹”,男人在嘴里將這兩個字念叨了幾聲,忽地笑了。
“現(xiàn)在給你妹妹打電話,讓她來替你還錢,不然,拿器官賠。”
只一瞬間,奇遇的眼眶就紅了。
“不要,我妹妹她還小,他還沒有成年,錢我會還的,我一定會還!”
男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要么,讓她過來,要么”,銀光劃過,鋒利的匕首在男人指尖打了個圈又被骨骼分明的大掌握住,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奇遇打了個哆嗦,低著頭卻怎么也不松口。
他雖然混了些,但也就只有這么一個妹妹
就在男人沒耐心的時候,奇遇的手機響了,他只愣了一下就要把手機藏起來,安保立刻壓住他,大手暴力的將奇遇的頭按摁在地上,膝蓋按壓在他胸口徹底將人抑制住。
手機被安保搜羅出來,男人接過看著顯示‘寶貝’的昵稱,右滑接過,麥克風(fēng)傳出少女甜膩軟糯的嗓音。
“哥哥,你回家了嗎?我餓了,可以給我?guī)箚幔俊?
男人笑了,因常年抽煙使嗓子有些沙啞帶著一種特殊的磁性,透過手機傳到奇緣耳中,仿佛在耳邊低嚀,說不出的酥麻。
“妹妹,你哥哥回不來了。”
“……”
“你是誰?”
女孩先是頓了一下,聲音很警惕。
“唔我是你的金主啊,這么快就忘記了嗎?”
對面的聲音提醒道:“八百萬”
奇緣遺忘的記憶慢慢回籠,她想起兩年前,她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那年因為父母出事,她和哥哥遇到了難題背負千萬巨債,在房子和家產(chǎn)都被法拍后竟還有七百多萬未能還清。
迫于壓力和無奈下,她趁著夜色偷偷溜到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
因為她年紀小沒有足夠的籌碼,賭場不接受她這位客人,但因為她年紀小,當晚有個覬覦她身體的富豪開了特殊賭池。
少女身型嬌小,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小鹿眼,看起來好像是剛哭過,眼睛紅彤彤的,輕易激起了男人的破壞欲。
開臺的主人破例讓她入場,條件是她輸了后需要將衣服一件一件脫光,這就是她的籌碼,作為交換,他作為莊家在她徹底輸光前,他的籌碼不會收回。
于是,賭局開場。
在骰子進入骰盅前,荷官先行展示了骰子的狀態(tài),手腕一抖,骰子被吃進骰盅內(nèi)快速搖晃,碰撞,過了幾分鐘,骰盅蓋下,莊家有意試探少女的水分,很是紳士的示意少女開。
女孩抿了抿唇,眼睛眨了眨看起來有些疑惑:“這個怎么玩啊”
圍觀的人群立刻笑了出來。
“小東西不懂就回娘家喝奶去。”
周遭的笑聲讓女孩不禁紅了眼,大大的眼睛掉下珍珠般的淚珠,看著可愛極了。
莊家好心地為她講解:“看你年紀小,我們玩點簡單的,這場游戲叫步步高升,一共有六個骰子,你可以先猜,比如說你可以猜里面的結(jié)果是3個4,再后面的人必須叫出更大的點數(shù),如果你覺得我叫的不對,叫多了可以示意荷官打開,如叫錯,我輸,但是,開了如果是對的,那你就輸了。”
女孩哭唧唧的反應(yī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