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剛開到公寓樓下,經歷了長途跋涉,溫晚池終于是又到了這片學校附近的教師公寓。
她在開學工作的前一天晚上剛好到達目的地,下車后才發現,車里的東西實在太多,要分批次一件一件拿上樓,得多累。可她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啊!平時連個重物費老大勁也搬不起,溫晚池站在車旁對著自己的行李欲哭無淚。
“溫晚池老師?”
一個男人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她伸進車里搗鼓的身子探出了車外。原來是姜島澤,救星吶!出現得真及時,她幾乎是喜極而泣。
“晚上好,姜老師!”
“晚上好,需要幫忙嗎?”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主動提出幫忙。雖然他本人不是一個樂于助人的人,但看到了還是會能幫則幫的,畢竟對方也是位眼熟的女士,沒有理由不幫。另一方面,他是沒想到自己出來走走就能迎面碰見手足無措的溫晚池。
“當,當然需要了!”
“真是太謝謝你啦!”
溫晚池就差把,你真是個好人,給寫在臉上了。
“小事而已。”
姜島澤說完,專門挑當中最重的東西拎走,讓女士拿最輕便的物品走在最前面。
她單看外形還以為姜島澤是那種偏高瘦型的男性,哪知他提起重物時竟是那樣輕而易舉。
啊,難道他會是私下健身鍛煉的類型嗎?也難怪能撐得起那套身上的西裝呢。溫晚池偷偷打量他的身體,不禁想象。
“原來你住我樓上。”他放下行李,望向門上的門牌號。
“好可惜,我們不是同一樓層的鄰居。”
這就說明,兩人碰見的機會并不多。
“會嗎?你會感到可惜呀。”
“但只要住在同一棟樓就可以算作是鄰居。”他倒是覺得,一個眼熟的人住在自己旁邊才會尷尬呢。
“會呀,你可是我第一個遇見的同事!”
聽溫晚池這么說著,姜島澤卻不這么想,成為最近的鄰居又不一定意味著即將深入關系。
說到底,兩個人且還是同一環境下的陌生人,因為一些不可抗因素又不得不碰面和打招呼以維持作為彼此之間認識的人的禮貌性。
他其實很討厭這種半生不熟的關系,當著她的面什么也沒說。真期待溫晚池是什么反應呢,他生出了一絲邪念,心里更怕自己處理不當,搞得沒人敢接近。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所以,他換了另一種說辭。那她還真是倒霉,第一個碰見的同事是不善言辭的自己。褒義詞給姜島澤說成了貶義詞,溫晚池完全沒聽出來其中含義,反倒覺得他是在打趣,于是笑了笑。
“我也很榮幸能遇到的是你呀。”
此話一出,姜島澤的表情瞬間凝固,他低下頭,啞口無言。接著轉身便離開,走到樓梯間才想起來說是要繼續搬剩下的行李,讓她先進屋整理就好,蹬蹬蹬地快步跑下了樓,回蕩在樓道的腳步聲逐漸消失。
溫晚池愣在門口,自己剛才是說錯話了嗎?怎么對方表現得好像并不樂意聽見那句話呢?可那時真的是她下意識脫口而出的,不是刻意向他討好。她也是順著姜島澤的話客套回去,這是怎么回事呢?她不解地撓撓頭,帶著滿腦子問號進了屋子。
很確切地說,姜島澤在那種與異性獨處的情況下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剛才欲言又止的,不如直接逃跑效果更好,還不顯得突然。下來明明沒花多大體力,他現在渾身冒汗,有股無法言說的燥意。
回去的時候,和她道歉會比較好吧?自己就那樣不回話又擅自離開的行為很失禮。所以說,他很難應對溫晚池啊,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最終嘆了口氣。
那之后便過去了幾個小時,散步回來的時候,姜島澤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很抱歉,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你。”
“我是來啊!”
房門打開后迎面撲來一陣帶有沐浴露香味的水汽,赤裸著上半身的姜島澤就這么毫不避諱出現在溫晚池眼前,明顯是剛洗完澡出來的樣子。
她驚呼,連忙用雙手牢牢捂住眼不再對視,羞怯地背過身去。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剛剛”
“是我的問題,我先去里面換件衣服,稍等。”他擦了擦濕潤的頭發,轉身走向臥室。
我天呢,這是看到了什么呀?姜島澤摘下眼鏡的模樣!不戴眼鏡的他對比戴上眼鏡看上去顯得沒有視覺上給人帶來那種充滿威嚴的攻擊力,更加平易近人了呢!
然后就是他的身材是真的,尤其是肚臍往下延伸突起的青筋,在薄薄的皮膚上格外顯眼,手臂形狀也很結實。不算太壯也不算太瘦,中等體型。
“久等了,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嗎?”他靠在門框旁,擦頭發的毛巾搭在脖子上,發絲都變成微卷,配合上他雙眼下的黑眼圈,整體氣質顯出一股慵懶感。
姜島澤隨意套了件上衣出來見溫晚池,寬松的版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