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是關于愛的負面刻度,而江柘的愛從膽小走向扭曲,避不見日的滋養了與嫉妒和不甘正相關的毒,當刻度上升,毒跟隨蔓延到他的體軀,如今已是到了他的咽喉,汩汩作祟使他無法汲取空氣。
解藥是因梁植發酵的一切有關,她隨意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她不經意在嘴邊扔出的他的名字……而這些都是緩沖劑……江柘最接近洗涮毒液的是那一次將炙熱埋進她的體內,宛如新生,高潮迭起的那刻,他甚至看見了海市蜃樓————是甜蜜,是梁植丟棄蘇清源寵溺的摸著他的眼皮,是他將因梁植而生的一切都交到她的手里。
然后他聽見梁植喊蘇清源的名字。
原來不是解藥,是蟄伏的最后毒劑,在他恍若云端之時將其牢牢釘死在茍延殘喘的愛的囚籠里。
梁植一日不親吻他,他的心軀一日殘敗。
可他還是在自卑,在瞻前顧后。
在梁植喊了蘇清源的名字后,他躲在床上哭到抽搐,他想,如果梁植還記得,那他就把蘇清源打一頓,直接上位,如果梁植不記得……
“叩叩叩”
萬千個思緒破碎沉沒,
被擊碎在,
暗黑無光的門前。
如果她不記得……
江柘蜷住的手起了汗,眼底緊張卻帶著堅定,避孕套揣在褲子口袋里貼著大腿肌膚都扯出絲絲伏癢。
他會告訴她。
他已經等了太久,已經快要窒息,劇毒侵蝕他最后的領地————理智的、癡狂的、貪婪的、愛著梁植的大腦。
“你來了?”
梁植看起來早有預料,語氣反問但聽起來像是等候多時。
不過江柘頓木的腦袋并沒有聽出弦外音。
他看著明暗對比下面容佚麗的梁植,光線詭譎浮動,牽起他心底流痛的回憶。
是以為蘇清源回來了嗎?
高大的身體強撐著展示最優美的弧度,他苦澀的解釋說:“我不是蘇清源?!?
梁植突然笑了,找到了什么好玩兒的東西一般,“那你是誰?”
“江柘?!?
他眼睛亮的可怕,不由自主往前進了一步,“我是江柘。”
他早就向她做過自我介紹。
——這是我朋友,江柘。
你好,我是江柘。
你好,梁植。
梁植搖頭,又問:“你是誰?”
江柘疑惑,又前移一步,梁植沒有邀請他進門,但眼下他快要踏進她的家里。
芬香縈繞在他的鼻腔,他為之振奮。
“江柘?!?
梁植余光看著這人不動聲色登堂入室的小動作,直接牽住他的手猛地將人完全扯進來。
他不說,她來問。
……先看看。
男友的發小很不對勁,他說他叫江柘,可是他明明就是她的,她未曾謀面的小叁,她一夜情的對象。
于是她說:“江柘,看看雞?!?
蘇清源坐在出租車上給江柘發著信息,沒人回。
梁植也是,無人理。
他浮躁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出租車有自己的方向,他的思潮卻沒有。
蘇清源將一切都歸結于被媽媽發現的忐忑。
“媽?”
蘇清源小心翼翼,林殊見他回來疑惑的問:“怎么回來了?”
不是說要在江家留宿嗎?
“您沒找我嗎?”
“沒有啊。”林殊糊涂一瞬,又說:“既然回來了,就去抓緊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江柘為什么騙他?曾經閃現過的荒謬念頭像野草一樣瘋長,抱著最后一絲印證,他打通了周姨的電話。
“喂,周姨,我已經到家……江柘回去了嗎?”
沒有,江柘沒有回家。
蘇清源在玄關抖著手穿鞋。
“你又要出門?”
抬頭時蘇清源眼底的紅和神色的迷茫讓林殊愣了一下,作為母親,她當然能夠即使捕捉到兒子的情緒,可那又怎樣?
“不準出去?!?
他站起來已經比林殊高了很多,可他如果跪下,一定又比林殊矮上半截,作為兒子,蘇清源時常覺得他在林殊的面前從來沒有站起來過,他要跪著恩謝母親一切的安排。他很羨慕江柘,羨慕他活著隨意自在,羨慕他的家庭氛圍,羨慕他的性格和無畏。
江柘已經那么幸福了,他絕對不允許,他再將梁植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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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完結,嚇不嚇人
馬上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