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可憐,但卻不值得人可憐!
“啊啊啊……”
江兒突然間眼睛一瞪,仰起頭,晃著腦袋,那臟臟的頭發(fā)跟著一條一條的甩動著。
他突然間的不安讓老板娘眉一蹙,轉頭四望,隨后迅速的把江兒護到了自己的身后。
“誰?”
蘇落落和君墨臨對視了一眼,這江兒夠敏銳的,他們的氣息已經(jīng)弱得不能再弱,而且身上的味道也是鎮(zhèn)上常有的那種淡香,竟然還是被江兒給知道了,這種敏銳不輸江湖二流高手。
可惜了。
再傻的人,只要培養(yǎng)得當,也是有長項的。
只是老板娘害怕別人知道她有一個這樣得怪病的兒子,將他關起來,任由他瘋狂,才發(fā)展到了今天的局面。
君墨臨高昂的身形從暗黑里慢慢走出來的時候,老板娘嚇得一下子抱緊了江兒猛的往后退去,身后的東西傳來哐當雜亂的聲響。
江兒轉頭一看到君墨臨,齜牙咧嘴間吼叫起來,沖上來就要打君墨臨,但被老板娘死死的抱著。
蘇落落亦是從簾子后面走出來,上下打量著她們,老板娘眼里的震驚幾乎無法掩飾,隨即失控的尖叫了起來。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為了掩飾這一切,她做了很多周密的安排,做了很多變通,讓全鎮(zhèn)的人都接受了現(xiàn)在的霧鎮(zhèn),生病的鎮(zhèn),甚至還以這種場景為榮。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老板娘眼里的慌亂越來越濃,抓著江兒的手漸漸的顫抖起來,被人發(fā)現(xiàn)了,被人發(fā)現(xiàn)了,要怎么辦?如此一來,她的兒子還能活下去嗎?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他人無關,都是我做的,我兒這幅模樣你們也看到了,他根本什么都不懂,血也是我逼著他喝下去的,我想讓他活著。”
“是誰做的不重要。”
蘇落落蹙眉淡淡說著,指了指江兒。
“他有病,治病便是,你卻把他藏起來,而且發(fā)展到喝血的地步,便是你的錯,老板娘,你害了他。”
“我不這樣能怎么辦?難道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喜歡喝血嗎?別人看到了會怎么看我們母子?他們一定會把我們拖出來浸豬籠的,我不想死,我想好好的活著,就我們母子二人。”
老板娘將江兒緊緊的抱在懷里,緊緊的抱著,身體顫抖不已,她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蘇落落,不斷的講著自己的難處,自己的委屈,似乎在很早以前,她就想講,但是卻不知道到哪里去講,如今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她又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這樣做是錯的,所以我補償了,我做了很多的補償,我把這個小小的鎮(zhèn)子變成了仙境一般的模樣,讓大家都慕名而來,大家的生意越來越好做,日子也越來越好過,我請人說書,免費讓大家聽,讓大家一個休閑的去處,鎮(zhèn)上但凡是生病的,有事的,需要幫助的,我都第一時間去幫了,我補償給了每一個人,所以他們的命便是我的,血也是我的,這很公平。”
“而且……我找的人全都是老弱病殘,我并沒有傷害正常的人,我都是等他們病的受不了了,不想活了,我才去取他們的血啊,人橫豎都是要死的,我?guī)土怂麄儯麄兯乐耙矌臀乙换兀@很應該啊。”
“江兒想要出去玩,我又不想嚇到大家,只好將迷藥散在云霧里,讓全鎮(zhèn)的人都睡得好好的,然后才帶著江兒出去玩一趟,我們也只是很久找一個晚上出去一趟而已,我們真的沒有刻意去害人。”
“我們不是壞人,請你們相信我。”
老板娘一句一句的不停的講著,憋屈了這么久,她真的很需要傾訴,而且……老板娘眼底劃過一絲陰戾,解釋完,她的心里好受了,然后再把這兩個人殺了,取血給兒子吃,這樣就兩全齊美了。
她想,這個秘密她已經(jīng)告訴大家了,也有人知道了,她并沒有瞞著大家的,她對得起父老鄉(xiāng)親。
君墨臨一眼就看出老板娘心里的打算,上前一步,眼眸凌厲抬起時,老板娘和江兒只覺得全身冰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想殺我們?”
老板娘慌忙搖頭。
“想取我們的血給他喝?”
蘇落落淡淡的問著她,老板娘慌得已經(jīng)手腳顫抖,抱著江兒一個勁的往后,退到案臺上的時候,天青一屁股坐了起來,聞著身上的味道直蹙眉,嚷嚷了起來。
“這也太難聞了,茯苓喜歡干凈,這要是被她聞到了,不得嫌棄我半個月。”
老板娘和江兒聽到天青的聲音,嚇得猛的轉頭齊齊驚恐的看著天青,天青把胡子和面具摘下來,然后猛的朝著老板娘竄了過去,一張大臉嗷嗷朝著她們,把老板娘和江兒嚇得摔倒在地。
天青拍著大腿哈哈笑了起來,跳下案臺,走到君墨臨的身邊。
“干什么不好,非要干這種殺人取血的勾當,你這個兒子看模樣長得也不差,為什么不讓他見光呢,再說了,生病也不是他的錯,更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