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
無數的畫面不斷的躍出來,從十年前開始,一樣一樣的蹦出,他要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找出對他下毒的人,這種東西得還回去,讓對方也嘗一嘗是什么滋味。
“落落,這毒能收起來嗎?”
“恩?”
蘇落落眼里染著一絲疑惑,卻聽到鷹皇接著說道。
“孤要把這東西還給它原來的主人?!?
原來是這樣,蘇落落搖頭。
“不能,黑的出來之后,紅的不出意外也會變黑,這毒雖說是毒藥解藥在一起,但其實是為了它們彼此活下來做準備的,并不是為了這個中毒的人解毒用的,不過我知道哪里有,到時候找給您便是?!?
說完她便又擠出一大滴血,血的異香越來越濃,就連君墨臨聞著也不覺心間微動,隨即又猛的清醒了過來。
身體里的那股力量似乎也感覺到了,竟在他的丹田里翻騰起來,君墨臨隨即將丹田里自己的內力提起,不動聲色狠狠壓下那股子燥動,讓自己清醒。
終究。
不論是人還是物都是抵不過誘惑的,黑線嘗到了蘇落落鮮血的甜頭,到底還是又被慢慢的誘惑了出來。
這一次蘇落落下狠本,將鮮血一點一點喂進它的嘴里,然后慢慢的引。
若是看得清楚的人,甚至都能看到那黑色的東西,此刻正張著嘴貪婪的吮吸著蘇落落指上的鮮血。
紅線不安起來的時候,蘇落落便喂了它一大口,同時在鷹皇的臉上下了一針阻斷它與紅線之間的聯系,黑線徹底的被糊弄,跟著指腹越走越遠,最后掉進了全是鮮血的碗里。
它立刻歡騰了起來,不斷的在血液里翻騰。
紅線感覺到黑線的離開,幾乎是在鷹皇的臉上憤怒的扭動、掙扎,接著便從尾部開始迅速變黑。
甚至都沒有中間等待的時間,而是立即變黑,這便是解藥等于毒藥的真正原因,因為它是變幻莫測的,它根本不給人用來解毒的時間。
“它開始變成毒了!”
君墨臨蹙眉問著蘇落落,蘇落落看著鷹皇微微顫動的長睫,輕聲道。
“恩?!?
“別擔心,我會治好您。”
她輕輕的撫一下鷹皇的臉龐,像是哄一個孩子一樣在他耳邊溫柔的說著話。
鷹皇那顆堅硬又冰冷的心竟就那么一下子冰裂,緩緩睜開雙眸深深的看著與自己長得十分相似的女兒。
她……與她母親一般的溫柔!
指腹上的鮮血越來越多,香氣也越來越濃,加上蘇落落煉制出來的藥香混在一起,簡直讓人迷了心智。
她并沒有馬上誘惑紅線,而是等到它徹底黑化,變成毒素,擁有毒物所有的特性之后才開始引誘,她用著同樣的辦法一點一點的將這條線引出來……
紅線似乎很掙扎,想要吸血,又想要留在鷹皇的臉上,然而,它又能感覺到黑線在鮮血里翻騰得很歡快,吃得很享受,短短的功夫,它竟然長大了一倍。
君墨臨看著第二條黑線只剩下一點點尾部嵌在鷹皇的臉上,基本上全部都出來了的時候,亦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可以拽出來嗎?”
這會子他對這毒當真是有些好奇的,蘇落落蹙眉搖頭。
“一斷就新生,這毒詭異得你想象不到?!?
一滴冷汗從鷹皇的額頭上墜落了下來,一新生它就會迅速長大,吸著鷹皇身體里的生機長大,而鷹皇便會迅速的老去,想再要引出來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蘇落落催動內力再逼出一顆似珍珠般大小的血珠,接著將一粒藥丸放進血碗里。
香氣混在一起的時候,像是這世間最美味的食物,那黑線終還是忍不住一頭竄到了碗里。
兩條黑線纏在一起的時候,蘇落落又扔了一顆藥,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怎么弄死它們?”
鷹皇此刻心境冷靜得有些嚇人,似乎從前的痛楚根本沒有承受過似的,他冷睨著血碗,冷著嗓音問話。
“它們自己會死,它們只能一種毒一種解藥相生在一起,一旦都是毒藥,就會相克。”
蘇落落端著血碗走到燃燒的火盆面前,將鮮血一點一點的倒進了燃燒的火堆里。
鮮血被燃燒殆盡的時候,兩條黑線纏在一起迅速的掙扎起來,它們感覺到了窒息,感覺到了不適,感覺到了身體在分裂,在寸斷,在消失……
看著那兩個東西在火里掙扎,最后化為灰燼的時候,君墨臨上前握起蘇落落的指腹,替她包扎,隨后又吩咐門外的茯苓趕緊去端補血的湯藥過來。
知道她要用血引這兩個東西,所以他讓茯苓早早的開始燉湯給鷹皇和落落補身子。
鷹皇此刻的半張臉是麻痹的,沒有任何知覺,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但知道自己臉上的毒全都被引出來之后,他又是一種從示有過的異常輕松。
他緩緩轉頭,看著臉色微有些蒼白的蘇落落,高昂的身形站了起來走到蘇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