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早已凝固到了冰點,皇帝坐在龍椅上,看著殿中央平時一個個之乎者也牙尖嘴利的大臣們,狠狠地將手中的折子砸了下去。
簡直是離譜,竟然有朝臣帶著家眷已經逃離了京城,而剩下的這些,沒有一個能想出什么好辦法。
皇帝站了起來,沖下臺階,指著下面的群臣。
“廢物,一個個都是廢物,我天璃籌謀如此多年,難道就要敗在今朝了嗎?”
為了把天璃人輸送出去,讓她們在外面傳宗接代,整個皇朝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眼看著培養出來的下一代已經成年可以擔當大任,可神月國卻把這件事情全都捅了出來,如今各國對他們十分的忌諱。
更不要說此刻向鄰國求助,誰出面幫天璃,都會被本國人懷疑是天璃的種,所以這時候根本不會有人回應他們。
他們只能自救!
“皇上。”
文丞相臉色難看,上前施禮。
“不如臣去與他們見一見,求和不成,便做神月的附屬國吧。”
“不可。”武丞相走了出來攔在文丞相的面前“我天璃國籌謀如此多年,馬上便會開花結果,怎么可以這般卑微,既然巫師算出要滅天璃國的人已經出現,那便請巫師過來,讓她再想想辦法,說不定還有別的解決辦法。”
說起巫師,大家終于議論了起來,隨后便命人去召請巫師。
巫師似乎料到他們會去找她,早早地收拾妥當,一身法衣,手握法杖等著她們,上了轎攆之后,一路疾奔進宮。
朝堂之上的吵鬧她似乎充耳不聞,進殿施禮之后,巫師環顧了一眼朝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皇上頓時蹙眉。
巫師緊握著手中的法杖,緩緩轉身,看著遠處的殿門口,那里已經沒有陽光了。
“巫師,可有解決的辦法?”
巫師看著皇帝,看著他那張臉,微微傾身,皇帝急忙上前巫師在他的耳邊說著什么,皇帝臉色大變,隨即慘白一片,身體顫抖了起來。
巫師……巫師讓他把替身推到前面來,讓他易容趕緊離開。
她說當年的蘇氏世家、君氏世家也是用這種辦法讓主脈的血脈留存了下來,皇上也當這樣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皇帝轉身,身形有些踉蹌,一步一步走上自己的主位,跌進龍椅里時,他考慮了片刻,隨后轉頭與自己的貼身太監說著什么,大太監立即轉身離開,出了宮殿。
而皇帝看著巫師,像是下了決心。
“朕……不走……”
朝臣們猛地抬頭看著皇帝,眼底閃過一絲震驚,這些年皇室一直精攻算計之術,一直都在往外開枝散葉,皇上大可以離開,然后召集各國的兵馬重新等待合適的時機。
“皇上。”
文丞相、武丞相眼里的激動溢出,其實他們也已經想好了要怎么離開,卻沒料到皇上竟然不走。
如此。
那他們也留下一同生死罷了。
“他們在哪?”
“離京城五百里的江令草原,他們的腳程特別快,是我們的五倍。”
武將洪將軍上前回話,事實上他十分好奇,蘇云珞是怎么把軍隊管理得如此之好的,他們是怎么這么快到在這里的呢?
這一路他們雖然打過來,但較于老百姓他們卻從不胡亂動手,只要是老百姓的東西他們都不會動,可若是老百姓奮起反抗,那必殺之。
這兩種極端的處事態度讓老百姓們就算是心生懼意卻也不敢上前挑釁,所以老百姓看到他們就躲了起來。
“報——”
禁衛統領奔進大殿,跪在皇上的面前,將一封折子呈上。
“皇上,是蘇云廷的信。”
皇帝和大臣們齊齊挺直了背脊看向禁衛統領手中的信,一時間只覺得那東西生了刺似的,讓人難受得緊。
文丞相搶過信打開迅速地看著,隨后重重地將信扔到了地上,狠狠用腳踩。
“簡直是……簡直是黃口小兒,竟敢說出這種話。”
武丞相見他這般敢怒,急忙撿起那封看了一遍,隨后整個人都呆住了。
“怎么了?”
有大臣上前詢問,武丞相顫著嗓音沉聲道。
“他們要求皇上親自一見。”
“放肆!”
眾臣齊齊怒吼,胸中火焰燃燒。
“他蘇云廷也不過是一個邊關將軍而已,再怎么樣也沒有資格要求皇上親自一見,更何況,他們強行霸道,直驅我天璃,殺我天璃兵將,殺我天璃幾位皇子,如今竟還有臉面要求皇上去親自一見。”
堂堂帝王怎么可能下榻去見敵軍,這簡直是罪該萬死!
“報——”
禁衛軍接著又奔了進來,跪下,呈上第二封信。
“是蘇云珞的信。”
禁衛軍統領接過信打開,然后呈到了文丞相的面前,文丞相冷著臉接過看完之后氣得渾身都顫抖,兩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