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否平安離開,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傷是否好了,早上起來之后我尋過他,但看起來像是往山里去了,墜子山又高又深,進去了那么重的傷,又有野獸,想出來……”
恐怕就很為難!
村長沒有說完,但大家都心間一沉。
“那他可有留下什么東西?”
如今人是救不回來了,那便希望能看到折子,否則他的犧牲更讓人痛心。
“沒有。”
村長看了一眼廂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幾日他都在夜里等,等著他回來,實在是擔心啊。
想起遇到錢大人的畫面。
村長到現在都難以忘記,雨水將他沖刷得滿身濕漉,閃電劈下,他那張臉慘白如雪,一雙眼睛枯竭,真不像個人,反而像是一個雨夜里被雷擊的鬼。
“村長,我想去他住的地方看一眼,他……可能不在人世了。”
村長怔了怔,嘆了一口氣,隨后請著蘇落落和君墨臨一起往廂房走去。
門被推開。
房間里十分簡陋,就連床榻上也不過是一床薄薄的棉被。
席子上還能隱隱看到兩處沒洗干凈的血跡,蘇落落輕撫著席子,眼底陰沉一片。
不到天亮就離開。
應該是怕連累村民,當時有人在追殺他,他趁著雨夜逃走,只能往深山里走,隱藏自己的行跡。
世人只知錢大人愚孝,卻不知,錢大人聰明又果敢!
“村長,后來還有人來過嗎?”
村長細細回憶,總覺得有些什么事情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卻又想不起來,遂搖頭。
“一如往常。”
就連野貓都是熟臉,一個陌生都沒有。
大明王、御風、天青、離歌則在廂房里細心尋找,但還是一無所獲。
“多謝。”
蘇落落真心誠意地與村長施了一禮,然后從懷里拿出兩瓶藥丸送給村長。
“這是我自己煉的藥,平時有什么頭疼腦熱,身體酸痛,發熱畏冷,一天服兩次,三天見好。”
“哦?”
村長倒也沒有顯得太驚喜,畢竟他不知道這藥到底有沒有效果,平時他們生病都去山上采藥,回家自己治療,效果也不錯。
不過。
家里的孫兒的確是正病著,還有些發熱。
正在這時候。
婆婆抱著一個約二歲多的孩子走了進來,蘇落落看到孩子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衣,微微蹙眉,上前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隨即拿開。
好燙!
這孩子在高熱!
可他的手腳卻是冰涼的,只怕一會還要熱上來,婆婆這般捂著,非但不好,反而讓孩子越來越難受,眼看著精神都萎靡了一些。
村民們也三三兩兩地進來了,眼中都是好奇。
蘇落落扣著孩子的脈息,細細把著,隨后開口。
“村長若是信得過我,我替他治療如何?”
“不必。”
婆婆急忙上前阻止。
“我已經請了神婆過來,她馬上就會做法、畫水給孩子喝,喝了就沒事了。”
說完。
婆婆抱著自己的孫子往后退了兩步,蘇落落聽著看向村長,村長也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
他們對這個神婆十分信任,應該說,她們在生病治不好的時候,也有頻繁地請神婆過來幫忙。
蘇落落見孩子可憐,也感恩老丈,并不想放棄,堅持道。
“老丈,孩子正在高熱,而且一會還要更燙些,以他的身體狀況恐怕會發生驚厥,這種后果十分嚴重,有可能影響孩子的智力或者是引發癔癥。”
君墨臨劍眉濃蹙,看向孩子。
孩子有些瘦弱,看得出來應該平時身子骨不太好,能活下來,應該也是大人精心呵護下來的。
很多村民本分、善良,但大多數也很信任神婆,不論大小事務都要請神婆插上一腳,奉若神明。
村長到底是男人,見識過,見眼前這人氣度非凡,又會切脈,自是信了幾分。
可是老婆婆聽著卻是一急。
“神婆很靈的,她一畫水喝下便好了,姑娘不用擔心,這種事情在我們村經常發生。”
這話讓蘇落落心中萬般無奈,許多的性命便是這樣丟失在自己親人的手里。
她是真的不忍心看著這孩子送命!
可對于油米不進的人,她亦是不耐煩的,眼下最重要的是錢大人,這關系到大多人,甚至是神月國。
而且。
她們已經五十來歲的年紀,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也該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于是。
她點了點頭。
“好,婆婆既然這般肯定,那我便不管了,不過這孩子很快就會出問題,神婆是解決不了的,村長,我的藥管用,若是真出事,可融在水中給孩子喂一些,然后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