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老夫人早就安排好了貴重的賓客,一大早帶著她們沖進了廂房,滿以為會看到我和魚大小姐同床而眠,沒想到大家看到的竟是我和她心愛的小女兒。”
“迫于壓力,她們讓我和這個瘋女人成了親,但是……”
程朝陽想起曾經的過往,眼底的恨意幾乎無法壓制,他一步一步走向程夫人,程玉霜在聽到他不是自己的父親的時候,臉上卻溢出狂喜。
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父親,那她的父親是誰?
會不會是哪位達官貴人,那她還是有機會翻身的是不是?
周圍的人看著她們臉上的瘋狂,只覺得這世間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的。
“但是你們能想到嗎?這個女人為了報復我,每天晚上都讓不同的男人進屋子,就連府里的下人都沒有放過。”
“她生的三個孽種,沒有一個是我的。”
他看向程玉霜。
“你的父親很可能是府里的某一位下人,一個連平民百姓都不如的下賤下人。”
程玉霜猛地一愣,慌亂間看向程夫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會是下人。
可是。
她腦海里突然間浮現出一個一直都對她細心照顧,萬分聽話,打罵都不還手的下人時……
程朝陽滿意程玉霜的驚恐,彎腰一把捏住程夫人的脖頸,狠狠捏著,程夫人嚇得凄厲尖叫,一邊掙扎一邊踢著程朝陽,但是程朝陽這些年也沒有白活,手腳接好之后,他一直都在努力的康復,甚至是鍛煉。
所以。
程夫人那一點掙扎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這個女人賤到了極致,也淫蕩到了極致,她的手段既瘋狂又殘忍,她所做下的每一件事情,甚至大家聽著都不會相信。”
這么多年下來,他有時候一個人靜靜地想起來的時候,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到最后歸結到一點,那就是,這個賤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瘋子,一個變態。
“放開我,姓程的,放開我。”
程朝陽冷笑了起來,他緩緩的靠近程夫人,手上的力量越來越重,程夫人幾乎無法呼吸,窒息讓她瞪大了眼睛,額頭上青筋爆裂。
死亡的氣息讓她徹底地驚恐起來,她拼命地掙扎,看向魚老夫人。
可魚老夫人被眼前的事情早就鬧暈了,她有些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有些發現。
自己竟然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小女兒了。
還有。
一直到現在自己都沒有發病,竟然沒有發病,那就說明,蘇落落的藥是對的,醫術也是好的,但是小女兒卻一直都在說蘇落落是騙人的。
“啊……”
程夫人的喉嚨里發出沙啞又難受的咕嚕聲音,白沫從她的嘴里吐了出來,身體一顫一顫的,她瞪大著眼睛,驚恐不斷溢出,發現自己的身體漸漸地僵硬……
程朝陽松開了她的脖頸,往后退了一步,靜靜地看著她。
程夫人倦在地上掙扎著,翻滾著,喉嚨里咔咔地響動,白沫不斷地溢出,而她的雙手早已不能自如地行動。
魚老夫人看著小女兒的動作,臉色煞白,她哪里看不出來,這就是她發病時的模樣。
但是。
她從來沒有看到小女兒發過病,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什么環境,她都沒有發過病。
可眼前這一幕卻在說明,她的小女兒也遺傳到了這種病。
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魚老夫人發現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一下子浮在心頭,但是她有些想不清楚,可又覺得答案呼之欲出。
程夫人的面容越來越扭曲,眼珠子像是要凸出來似的,嘴巴歪著白沫不斷流出,手和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僵硬,整個身子都不能動彈。
林夫人緩緩抬眸,傷心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輕聲道。
“母親以前可看到她發過病?母親可想明白了?”
不被人提醒還好,還能自己騙騙自己,可是被大女兒無情的戳穿,魚老夫人那張老臉一下子沉靄了下去。
她突然間惱羞成怒,舉起拐杖朝著林夫人劈了過去,怒罵道。
“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
林蔚然和林國公下意識地齊齊上前一個護住林夫人,一個揮開了魚老夫人的拐杖。
林夫人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真相都已經大白,她卻還要把一切的罪責誆到無辜的自己身上。
這樣的母親……
林國公緊緊地將她抱在了懷里,輕輕撫著她的頭。
“沒事,你有我們。”
林夫人從未像現在這樣委屈過,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冤屈過。
幾十年了。
從她出生到現在,她在母親的面前,從來沒有得過好,在得知她是女兒,不是兒子的剎那間,魚老夫人就厭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