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害小王爺,再來一次,還是會殺了你。”
……
皇上瞇眸,眼神危險地看著他們兩個,小皇叔急忙上前拽開了沉魚公公,隨后有太監從湖里撈起了一樣東西,喊道。
“皇上,湖里有一件衣裳。”
“呈上來。”
云海公公蹙眉喝著,小太監便端著那濕漉漉的衣裳朝這邊疾奔過來。
小皇叔緊緊地捏著拳頭,額頭上冷汗直落,小身子終是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沉魚公公跪在了小皇叔的身邊,抱住了他。
兩個人都看向湖的方向,不知道為什么,臨了臨了,反而生出一種將死無懼的悲壯!
皇上沒有看那衣裳,而是冷著眉眼看向小皇叔和沉魚公公。
他看得出來,小皇叔很害怕。
知道害怕就好!
突然間。
沉魚公公緊緊抱著小皇叔的手微松,小皇叔也是一愣。
隨即。
他瞪大了眼睛……
“皇上,是一件藍色的四爪王袍,繡得十分精致,應該是錦衣司出來的。”
“恩?”
皇上微微怔住,不是說龍袍嗎?
怎么會是一件藍色的四爪王袍?
皇上疾步走到小太監的面前,拿起那件濕漉漉的小衣裳,的確是寶藍色的,質地十分名貴,看繡工,是錦衣司才有的功底。
“皇帝哥哥,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太監,沖進來就弄壞了臣弟的衣服,所以臣弟便賜死了他。”
小皇叔說著眼里的淚便大顆地落下,他跪著爬到皇帝的腳下,伸手抱住了皇上的雙腿,哭了起來。
“他們總是想著法子害臣弟,臣弟想過了,皇帝哥哥把臣弟貶為平民百姓,找一戶尋常人家,讓他們收養了臣弟,讓臣弟過安生日子吧。”
皇上雙手束在身后,身形昂立,聽著小皇叔的話,沒有說話。
要是能這樣做,那自然是好的。
但真這樣做了,百姓還不得戳他的脊梁骨!
所以。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悄無聲息的,又名正言順的死在這宮里。
他知道,好幾股力量都指向了長華宮,這小東西,活不了多久了。
“皇帝哥哥,他們都不聽臣弟的話,宮里像樣的東西都被他們偷走了,父王和母后的東西都不見了,嗚嗚嗚……”
宮墻深處。
蘇落落背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風穿過來,刮在她的身上,帶來了小皇叔那凄厲又稚嫩的哭聲,她聽得出來,小皇叔是真傷心,真害怕。
心尖疼痛起來的時候,蘇落落一動一動,眼神越發的冰冷。
這長華宮真正忠心的不過是一個沉魚公公,恐怕還真護不住小皇叔。
長睫微抬。
蘇落落身形一閃,朝著宮外飛去。
她得去找一個人。
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她便落進了地牢。
蘇落落用太子的令符進去,將從御膳房偷來的酒和肉交給牢頭,囑咐他們有人進來就馬上通報,隨后閃身進去。
越往里走,光線就越是昏暗,越是潮濕。
這兒是上次關太子的地方,她進來的時候,恍惚看到了一個人。
上一世。
那個人應該是在下個月被人殺掉了,小皇叔處境堪憂,眼下能幫他的,這個人極合適。
砰……
一劍砍掉鐵鏈,蘇落落走進最里面這間,也是最臟最亂的這間牢房。
點燃了火把,掛在壁上,抬眸便看到角落里,一團黑漆漆的東西裹在那里,一動不動,要不是細看,你根本不知道那是個人。
頭發像團草,幾乎要鋪到了地上,衣服臭得熏人,一雙手和腳黑漆漆的,都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了。
“曹公公。”
蘇落落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撥開他那枯草一樣的亂發,頭發里虱子橫生,到處游走。
這哪像個人啊!
如果沒有記錯,他已經被關在這里二十年了吧。
整整二十年。
也許是太久沒有聽到有人喊這個名字,也許是有人沒有嫌棄他惡心,也許……是喚他的聲音過于溫柔。
一向形如木頭的曹公公突然間身體僵硬,被撩開亂發之后,他那雙緊閉的雙眸突然間睜開,似利箭一般冷視著蘇落落。
可能。
大家都已經忘記了曹公公,如果不是上一世的記憶,蘇落落也不知道。
這位曹公公在二十年前,可是拿捏著整個皇權,呼風喚雨,殺人無數的宮中霸主。
那時候。
誰在聽到曹公公三個字時,不得朝著他宮殿的方向行跪拜之禮!
二十年前與二十年后的他,讓人根本無法聯系在一起。
蘇落落朝著他笑了笑,隨后站起來,靜靜的看著他。
曹公公露出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