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是曾澤挨個叫醒的他們。
聽到聲響,關訣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床邊,發現空無一人。難道又做了夢?那昨晚的夢,還挺含蓄。
曾澤和易恒先行去了學校,看著時間,關訣慢悠悠地起床,先給人打了個電話交代些事情,隨后下樓,想去買個早餐墊一下胃。
酒店樓下有條流浪狗在舔別人扔掉的骨頭。關訣掃了一眼,沒走半步,這條狗停止了啃骨頭,緊緊注視著他。
關訣總覺得它要啃自己,不出他所料,小狗還沒走到他身邊,犬吠聲已經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往后退了一步,小狗猙獰起來,直直撲向他,關訣低聲罵了句,準備開始逃跑。
結果,他聽見一個溫和的聲音。
“不準咬人?!?
白色的身影半蹲在自己眼前,單手緩慢捋順著炸起的狗毛。額前細碎的劉海因為低頭而蓋住了眼睛,盡管這樣,他還是認出了她。
林芝略微抬頭,一雙見過的漂亮眸子最先映入眼前,她面無表情:“你招惹條狗干嘛,它怎么你了?”
“……”關訣一時語塞,緩了緩才說:“這是條瘋狗,它想咬我啊?!?
林芝起身,懶得看他:“它能有你瘋?”
“我能和狗比?”
“確實不能。你狗都不如?!?
關訣被氣笑了,不過很快又自我調節好情緒:“你這么一說,倒也是實話。畢竟狗還能被你親手摸?!?
“……”自己說不過他。林芝沒再多言,徑直走向校門,身后是小攤的叫賣聲和關訣的低語聲,兩者交織在一起非常聒噪。
晴天,天氣預報也沒說有雨,但林芝還是帶了傘,在書包側面外兜放著。
走到教學樓內,她的傘被人輕扯走了。不用猜也知道是哪個神經病。她回頭,皺著眉頭說:“要遲到了。”
關訣跟在她身后走,雨傘在他的手中把玩著:“我昨天做了個夢,夢見你哄我睡覺?!?
“……現在是大白天?!?
還請別做夢了。
林芝想從他手中奪過傘,剛一伸手,他便拿著傘舉得高高的,讓她夠不著。
關訣悶笑道:“你把手機開機,傘就給你?!?
手機指的是昨天他給自己那部所謂的備用機,林芝壓根都沒帶回家,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課桌抽屜里。她著急回班,只好同意這種厚顏無恥之人的要求:“我會開機,傘還我。”
今天是運動會的第二天,班主任繼續在講臺上絮絮叨叨,大概是叮囑要參加項目的同學要竭盡所能,沒參加項目的同學帶著學習資料去觀眾臺上看。
林芝沒認真聽他講,單手翻找到手機按上了開機鍵。
新短信提示:“這個是我的電話,你存一下?!?
“給你充了話費,可以放心使用。”
林芝剛敲下兩個字,新的短信又發了過來。
“昨天我話沒有講完?!?
“我很喜歡你?!?
“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深知他善變的口味,林芝直言道:“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不要把活生生的人當作無聊時的消遣?!?
關訣:“你不可能是消遣。”
林芝:“我總覺得你好像失憶了。你是怎么對待自家保姆的真的忘了嗎?”
關訣:“我從小挑剔慣了,但真不是存心和人過不去。”
“最開始讓你口是我的錯,求你別和我計較了?!?
林芝還沒熟悉使用手機上的打字鍵盤,所以敲字速度比他慢了很多。她半句都沒說完,他的信息接二連三發過來。
“我以后改還不行么?”
“你跟我在一起吧?!?
“我求你了。”
“求求了?!?
“求你可憐我?!?
“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靈靈芝?!?
林芝刪掉敲下的話,重新發送:“我姓林,單名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