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是雨季的原因,最近的天氣一連好幾天都糟糕透頂,昨晚就下了一整夜的雨,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透明的玻璃上,剮蹭出有些刺耳的聲音。
魏舒這人可能是虧心事做了太多,在高中的時候就有很嚴重的神經衰竭。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和大學室友的關系非常惡劣。
剛好她這人又人品低劣素質低下,她怕她再忍下去可能會學某社會新聞上的馬姓青年,將宿舍內部糾紛上升為流血事件。
然而她作為一名法律的忠實崇尚者、自覺遵守者和堅定捍衛者,為了維持住自己那岌岌可危的道德底線、保持自己的優良品德,不違反社會公序良俗,她決定勤工儉學,在大學期間便參與了工作,賺了錢之后就到外面去租了房子,一直獨居至今。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不屈的精神?每每想起這一段崢嶸歲月,魏舒都忍不住為如此善解人意的自己落下淚來。
噼里啪啦的雨滴聲此時正將善解人意的魏舒吵得一整晚都睡不踏實,大概在凌晨三點左右的時候,她放在床頭的電子表滴了一聲,然后一陣黏膩冰冷的感覺便籠罩了她。
她的四肢如同灌了鉛一樣半點都動彈,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要結成了冰。
嘶,怎么這么冷?
漸漸地,她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但是她自己卻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甚至連心跳聲都仿佛憑空消失了,整個人如同置身于一個格外陰冷的真空,耳膜失去了與聲音同頻共振的能力。
她的牙床都被凍得直發抖,想要將自己蜷縮起來卻都沒辦法。
她有著輕微的潔癖和強迫癥,哪怕是在睡覺的時候也老老實實地把睡衣的扣子一絲不茍地扣到了最上面,她是側躺著的,面頰陷在柔軟的被褥里,漂亮的眉眼微微蹙起,像是難受極了。
她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手將她的睡衣往上扶開,冰涼的感覺讓她控制不住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股濃重的反胃感漫上喉頭,她想要竭力地睜開眼睛,卻只能陷在這一片冰冷又曖昧的黏膩夢境里。
好惡心啊……
她感覺自己面頰被一只手捏著,花瓣似的柔軟嘴唇被揉開,嘴唇被滑膩到惡心的東西給填滿,觸感像一個冰涼滑膩的舌頭,那舌頭很厚,像條蛇一樣一直往她的喉嚨深處舔,舔得她在窒息的同時還直犯惡心,生理淚水完全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她在黏膩到窒息的夢境里面沉浮,眼前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煉獄。
她感覺自己會死夢中。
這種能夠把人徹底逼瘋的黏膩夢境一直持續到了五點五十,她的手機鈴聲適時地響起,這才仿佛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倏然間發現冷汗竟浸濕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