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縣的山茶花通常在每年的11月至次年2月盛開,深秋初冬,花苞漸次綻放,直至冬末仍能看到枝頭艷麗的花朵。
這里的山茶花花色豐富,有最常見的紅色,也有少見的粉白交融,或是帶著斑紋的珍稀品種。
冬日的松林縣,寒意未退,而山茶花卻在冷冽的空氣中頑強地舒展花瓣,綻放出溫暖的顏色。
在松林縣,山茶花不僅僅是一種植物,更是一種象征。
松林縣的山茶花最集中的地方,便是云嶺山茶園,這是一片半山腰的茶花林,數百棵山茶樹沿著蜿蜒的小路錯落生長,冬日里,整片山林都點綴著鮮艷的花色,靜謐冬景中的一抹生機。
在當地人的記憶里,每到這個時候,都會有人特地前往云嶺山茶園賞花,特別是老一輩人,總喜歡站在茶樹下,感嘆一句。
“這花啊,就像人一樣,越是寒冷,越要開得好看。”
傳說,在松林縣的舊時歲月,曾有一位女子,在山茶樹下等待著一位遠行未歸的故人,年復一年,她的身影與山茶花一起,被歲月鐫刻進了云嶺山的故事里。
人們說,山茶花的堅韌和執著,便是松林縣人性格的縮影——沉默、不張揚,卻始終在風雪中屹立。
冬天快要來了,松林縣的山茶花也該開了。
小時候,媽媽曾帶我和安念去看過一場山茶花海,那片紅艷艷的花樹在寒風里簇擁著彼此,開得熱烈又安靜。
那時候的我還小,只覺得好看,卻不懂得這份美麗藏著什么意義。
“姐姐,這花為什么不怕冷?”
那年,安念站在花樹下,睜著大大的眼睛問我。
我隨口答。
“因為它知道,冬天很快就會過去。”
媽媽聽了,輕輕地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
“是啊,冬天再長,春天總會來的。”
那時候,我還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只覺得媽媽的聲音溫柔得像冬日里的一縷暖陽。
可是后來,我長大了,很多事情變了。
父母離婚后,家不再是完整的,生日也變得無關緊要,節日變成了普通的一天,冬天仿佛越來越漫長,像是沒有盡頭。
我開始不再關心那些曾經期待的事,不再注意哪些花在什么季節盛開,也不再去看冬天過后的春天。
可是,今年,我想再去看看。
我想帶安念一起,去看看那片在冬天里依然綻放的山茶花。
……
清晨,我睜開眼時,第一眼便看到窗外透進來的光線。
天很藍,陽光明亮,空氣清澈得像是剛剛被洗過一樣。
沒有連綿的陰云,沒有沉悶的冬季霧氣。
我推開窗戶,冷冽的空氣立刻撲面而來,透著初冬的清冷,讓人精神一震。
氣溫比前幾天更低了些,呼吸之間,甚至能看到一絲淺淺的白霧在空氣里彌散開來。
這才想起,已經是冬天了。
已經是山茶花盛開的時節了。
今天要出門,我站在衣柜前,思考著應該穿些什么。
冬天的早晨,總帶著點透骨的寒意,雖然是晴天,但山上比城里更冷,衣服必須穿暖和些。
最終,我選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領羊絨毛衣,外面套上一件暖棕色的呢大衣,下身搭配一條深藍色的長裙,腳上穿了一雙毛絨短靴,確保自己不會被冷風侵襲。
圍巾是淡奶茶色的,質地柔軟,系在脖子上剛好能擋住迎面吹來的風。
換好衣服后,我轉身看向沙發上懶洋洋地趴著的奶糖。
它正窩在柔軟的墊子上,尾巴懶懶地甩了兩下,半睜著眼睛看著我,像是在問我是不是要出門。
“奶糖,今天不帶你去哦。”
我摸了摸它的發,笑著說道。
它似乎對我的回答并不意外,伸了個懶腰,然后重新趴下,繼續打它的盹。
推開門,陽光灑落在小區的路面上,金黃的光線落在樹梢上。
我剛踏出小區門口,迎面便是一陣冷風吹來,帶著冬天特有的清冽氣息,讓人下意識地把圍巾往上拉了拉。
雖然是晴天,但空氣里仍舊殘存著夜晚的寒意,微風拂過,是輕輕地提醒著我冬天的存在。
我瞇了瞇眼,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陽光干凈又明亮。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一眼看到了站在小區門口的顧安念。
他站在那里,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里,低著頭,似乎在踢著腳邊的一塊小石子。
他比我到得還早。
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羽絨外套,衣擺剛好蓋住腰部,搭配一條黑色的修身長褲,整個人顯得挺拔而干凈。
圍巾是深灰色的,他隨意地掛在脖子上,松松垮垮的樣子,像是完全沒在意保暖的問題。
他的頭發被冬天的風吹得有些凌亂,前額的劉海微微掀起,露出清秀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