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殺我好不好……”月綾哽咽不已,聲音軟得好聽極了,但夜千離卻無半點反應。
“誰讓你不喝我的酒。”夜千離劍尖輕甩,玩似的頂在了月綾另一側脖頸。
月綾顫顫拿起白玉酒盅,哭著道,“對不起……我現在喝可以嗎?”
夜千離顛了顛劍柄,冰冷劍尖在月綾脖頸處滑了又滑,但偏偏沒有一次傷到她。
“不行。”夜千離劍尖下移,撥弄著她腳腕上的鈴鐺。
伴隨著叮鈴叮鈴,那聲玩味的冰冷聲線傳來,“我想想怎么弄死你才好玩。”
此刻月綾正在瘋狂頭腦風暴。
原著中,夜千離與女主只有一次見面。
夜千離莫名其妙要來殺她,卻被早已埋伏好的男主們布下天羅地網,請君入甕,就這還讓他跑了。
而且還在生死追逃中開心得不行。
等等。
這殺神的愛好……難道是玩?
應該沒錯。
畢竟他每次出現都把所有人搞得一團糟,他看戲倒是看得過癮。
月綾摸準他的命門,急忙開口說,“別殺我,我有好玩的。”
“嗯?”夜千離果然來了興趣,鳳眼微瞇,湊近了月綾,“說。”
月綾害怕得別開臉,不去看他淡得沒人味的眸,“那你能不能先放下劍……”
“麻煩。”夜千離突然興致缺缺,聲音又冷下去,“算了,還是殺了方便。”
月綾嚇得差點暈過去,“等等,我,我會預言。”
“預言?”
“對……我能預言之后的事。”
“那你說說,明日我會殺幾個人?”
“……我只能預言到大事。”
“沒勁。”
夜千離撇嘴,眼見就要動手。
月綾連忙找補道,“一年后的此日,月將軍大勝回朝,陛下駕崩。”
見夜千離面露興味,月綾繼續說,“若此事沒有應驗,你那時候殺我也不遲……”
這些都是原著發生的情節。
月將軍班師回朝,皇帝被秘密殺害,江湖朝堂亂成一鍋粥。
不過這些事對原女主的生活沒什么影響,頂多是換個地圖換個人干她。
所以月綾只知曉這些結果,具體是如何發生的,她就不了解了。
月綾咬著唇,小心地看向夜千離,生怕他又一個不開心,把她咔嚓了。
好在這殺神總算將劍放下了。
月綾還沒來得及高興,一粒丹藥就飛到她口中,被她順勢咽了下去。
“一年之后,若你說的事沒有發生,我就拿你釀酒。”
只留下這涼颼颼的一句話,原地再也沒有夜千離的身影,只余風聲嗚咽。
月綾有些恍然,不知道方才的經歷究竟是真是幻。
手中的白玉酒盅卻如一記重錘,一下將她釘回現實。
想到方才吃的藥丸,月綾心中又是一陣驚懼擔憂,不由得眼淚汪汪。
“綾兒!”
是顧翡!
被夜千離折磨一通,如今聽到顧翡的聲音,真如天籟一般。
滿臉擔憂的顧翡大步走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不斷道歉,“對不起,是翡哥哥來晚了,綾兒嚇到了沒有?”
難以言喻的溫情裹住月綾身心,讓她忍不住回抱過去,感受著難得的安全感。
直到此刻,月綾才明白什么叫心理學上的吊橋效應。
剛剛逃過死劫,心理正處于極度恐懼和驚惶狀態,確實容易對身邊人產生依賴感。
而且顧翡在前期一直都是溫柔貼心的完美男人。
只是在她被攝政王囚禁后,得知愛人死訊的顧翡徹底瘋狂黑化,即便之后再見月綾,兩人也再回不到從前了。
如今一切悲劇還未發生,顧翡對她正是年少慕艾,情深義重。
不知道是不是原女主留下來的情感作祟,月綾心中涌動著一股陌生的柔情,熱流般在她身體里流竄。
以至于顧翡將她松開時,她竟有點依依不舍。
顧翡里里外外將月綾檢查個遍,又溫聲溫語哄得她都覺得心虛了,才小心地詢問她方才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