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高快有一米九,這樣大一盞電燈泡杵在二人面前,他們也不覺尷尬。一個心大沒當回事兒,一個壓根就不想理。當著外人面親親熱熱、摟摟抱抱,一點也不含糊。
其實項璇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她可是個活了二十叁年,昨天才正兒八經牽過同輩男性的手,并且十分絲滑的把該干的不該干的全干完了的,木頭一般的母單女。
可是男孩像個考拉一樣黏在她這根木頭上,自然又親密,連帶著她的腦袋也糊涂了。
竟然覺得這樣也還不錯。
風暴中心的寧靜只是暫時的,逃避面對終歸無法解決問題。池憶闌還是被人抓了回去。
女人扭著腰肢走近小花園,本想著親近感受一下富人的獨家溫室,圓一個自己作為貴婦人,坐在花團錦簇的亭中,與翩飛的蝴蝶一共嗅花飲茶的華麗綺夢。然而走到半路,遇到個擋路的。
她對這男人沒什么好感。身為Omega,被Alpha吸引,對Alpha敬畏等多重情感都是天生的。幸得這種感情并不復雜,被無端操縱的Omega大部分都能判斷出來這些情緒究竟是出于本身,還是刻在基因里的糟心玩意兒。щρó18.©óⅿ(wpo18.com)
利用信息素壓制Omega的Alpha不在少數,被欺辱幾乎要成了他們命定的境遇。被選擇不如主動出擊,Omega的花期很短,所以更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先天優勢,為自己選一個能帶來利益的敲門磚。
女人費勁心思攀上的敲門磚就是比她大了兩輪不止,但家世底蘊豐厚得讓她只能夢里相見的中年Alpha。
吸引力是天生的,亦是互相的。Omega比任何性別都更容易吸引Alpha,而那個所謂的癡情種的前任亡妻與她至少有七分相似。先天外形優勢再加她刻意計算后不下十次的假造偶遇,柔情蜜意逢場作戲,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徹底拿下這個男人。
但也不過是殼子邁入了家門,本人卻沒能入過他的心。
他只是把她當做自己已故妻子的替身。看她的時候,擁抱她的時候,對她笑的時候,都是在向另一個早已消亡于世的女人示愛。
男人雖已年過半百,但保養得當,人到中年沒有一絲油膩氣息。雖然身材不復少年時強壯健碩,肌肉不再分明堅硬,但他比起少年,更有種閱盡千帆歸來的成熟氣息。褶皺攀上他的眼角,每一條都是歲月的沉淀。日益增長的年齡沒有讓他失去光彩,反而有種獨到的魅力。
他不會真的愛她,她也只顧著扮演好一個二十四小時無休的恪盡職守的替身,自然不會分與他半分真心。
她只是為了錢權利益,為了自己想要的富家生活。她的眼里只有金錢,為此愿意標價出售自己的人生。
她知道男人有個孩子,卻不知他生得如此美妙。
女人全身都充斥著銅臭味,連心臟都裝滿了貪欲。
然而在男孩看見她后驚喜的笑出來,又瞬間自我擊潰了那抹該死的錯覺冷下臉后,一心貪財的欲望生出了邪惡的雜念。
早該知道,人從來不是單純的物種,欲望也絕不止于一個。
貪財好色素來分不開,她并不清心寡欲,反而貪得無厭,永不滿足。
尤其當某一欲望被滿足,便會不要臉的追求更多。
可惜男孩分外清醒,對她這個冒牌假貨嗤之以鼻,甚至因為她的氣質氛圍與他生母實在是大相徑庭,以至于生出了厭惡之感。
她的存在,玷污了他記憶中美好的母親。
這便也罷了,她是個聰明又狠厲的人,想要的不論耍什么手段都會搶到。但那個漂亮的男孩不出意外的是個Omega,幾乎所有的Omega在發情期的需求都是被貫入、被填滿。她是,他也是。兩個人撞了型號,這就沒辦法了。
這是見不得光,且絕不可能實現的陰暗欲望。她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一個好人,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只會令她加倍扭曲。
她的心理極端又不平衡。只顧自己利益,愛看那些永遠不可觸及的人遭受報復。
當知道男孩差點被一個Alpha侵犯的時候,她不僅不傷心,還想笑。
她得不到,那就干脆毀掉好了。
變得骯臟不堪,再也做不回他的清白月光。
他是生來的狐貍精,光是站在那兒什么都不做,也有一大堆人前仆后繼的想要他。
她也曾是其中的一員。愛而不得,被現實打敗到醒悟后,升騰起了對美好事物的摧毀欲。
要像垂死的花一樣破爛腐敗,材朽行穢不值得任何人愛。
變壞、變臭、變惡心,變得比她更令人討厭。
他就是這樣高高掛起地看著一群又一群人拜倒在他風光無限的美麗下,卻自私的什么都不回應,什么都不在意。
從不自輕自賤,擺了高傲的姿態,不承認任何一種對他的示愛。
卻又無比的卑劣險惡,誘得所有人的心跳都因他而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