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制作一副精心的畫,庭樹特意找畫室朋友要了間空教室。
要畫出一副有感情的婚禮圖,圖上還是自己和景逐年,對小有天賦但不常畫人像的庭樹來說,還是挑戰很大的。
景逐年下午四點半的時候結束交流會,就近去買種子。
【景:喜歡哪一捧?】
【景:圖片x1】
【木頭:你問我都沒驚喜了。】
【景:這是單獨買給你的,不是盲盒種子。】
【木頭:好,那——要那個粉白色的繡球花吧,拿穩哦,掉一個要你賠錢。】
【景:好。】
約的是晚上六點鐘吃飯,庭樹磨蹭到五點多開始收拾東西,洗手洗臉。為了不沾染到一點顏料在身上導致透露驚喜,他特意穿了個圍裙。
全部收拾好,庭樹開著他的炫酷跑車出發去酒店。一路上風吹過臉頰,傍晚的太陽洋洋灑灑落在身上,單手拿出了墨鏡帶上,整個人更顯瀟灑肆意。
車內的輕柔音樂被電話打斷,庭樹接通沈白的電話:
“干嘛?等會就到了,今天特意開跑車來,夠給面子吧!”
“你是來裝逼的吧!你老公捧著花在等你呢,要不讓他站門口等你,更有面。”
“那還是算了,太傻了!等著吧,還有五分鐘我就到了。”
景逐年來的早,坐在旁邊一手捧花一手看手機等人。
原本想著問問這人到哪了,沒想到沈白的電話更快一步。
“嗯好,老房間啊!別走錯了。”沈白說,緊接著就聽到對面傳來一陣聲響,是撞擊聲:“?你那怎么了?什么聲音?”
車后方傳來撞擊,庭樹由于慣性往前倒,連忙扶穩方向盤,顧不得電話里的詢問,下意識往后看去。
庭樹緩了兩秒松開安全帶,下車查看情況,追尾了。
好在這是紅綠燈段,速度并不快。
他剛下來,后方車車主也下來了。車主身上一身的冷汗,開口就是道歉。
庭樹是被撞的那個,有些懵和驚悸不安,其余狀態倒也還好。他把三角警示牌放好,反觀短短一兩分鐘,后方車主已經滿頭大汗了。
“你別急,我馬上報保險,讓人來處理。”庭樹這才想起手機的事。
重新拿起手機,對面已經狂叫不止了,沈白:“喂喂喂??庭樹?你那怎么了?”
一旁的景逐年聽著不對勁,連忙拿過沈白的手機,亦是在詢問:“小樹,小樹?”
景逐年著急,沈白也急,一把又將手機搶回去:“喂喂喂?”
庭樹:“啊——我沒事,追尾了一下。”
沈白:“什么?出車禍了?在哪,等著!”
景逐年聽到車禍字眼時,整個人如同被冷水從頭到尾灌下,刺骨的寒冷入體,喉嚨像是堵滿沉重的鉗,發不出聲,眼前事物好似都變得模糊不清,頭昏暈眩的要往地下墜。
他手撐著椅子,幾秒后堪堪找回了點力氣,接過電話問:“小樹,你還能聽見我講話嗎?”
“啊?能啊!景逐年,你聲音怎么了?”庭樹聽著他聲音發虛,忍不住讓人心生擔憂。
對方可以稱作輕松的語氣,讓景逐年一愣,眼底是還未褪去的冷意與害怕。
“我沒什么事,就追了下尾,保險公司來拉車了,我等會就過去。”庭樹察覺他的不對勁,出聲安慰道。
短短幾分鐘內,景逐年的心掉落又懸浮上來,說起話來都是虛的,沒有著力點:“你在哪,我馬上過去。”
“不用不用,過了紅綠燈就是酒店了,我這邊馬上就好,你等我五分鐘啊!”庭樹正打著電話,見助理姐姐來了。
于是把手機放遠一點,對著她說:“那交給你啦,姐姐。”
助理:“好的。”
隨后庭樹邊打電話邊往酒店走去,越說越覺著景逐年的情緒不對,好像很緊張,很害怕,甚至氣息都有些不穩。
“我真的沒事,就兩步腳到了,你等等我啊,馬上來了。”庭樹加快腳下的步伐。
他的注意力全在手機上,沒發現走到一半時就碰見了景逐年,隨著而來的是一個緊緊的擁抱。
景逐年用力地抱著他,聲音還帶著幾分顫抖,漆黑的眼眸像是帶了層霧氣,縈繞不散。
庭樹呆呆地看著他,也不知道他從哪冒出來的,伸手拍了拍景逐年的背:“哎呀,我真的沒事,你怎么反應那么大?”
景逐年把頭埋在庭樹的脖頸處,額頭貼著他的肌膚,感受到對方溫熱的體溫,才稍微好了點。片刻,有些沙啞地說:“你嚇死我了。”
“啊……我真的沒事?你不會被嚇哭了吧?別啊,景逐年,別哭啊!我最不會哄人了。”庭樹想推開景逐年看看他是不是在哭,但他抱的很緊,根本松不開。
庭樹只好給人順順背,又摸摸頭,等他緩一緩。
幾分鐘后,感覺到景逐年冰冷冷的手回溫后,庭樹才嘗試松開景逐年。終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