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小樹嘴炮的性子和誰學的,時不時蹦出的一句句葷話讓景逐年啞口無聲, 又覺著有趣得很,每當這時候, 只要回駁幾句葷話,小樹就會開始臉紅。
“不過早就沒什么你的味道了。”景逐年把庭樹瞪掉的被子又蓋回去。
“這有什么難得,你想要多少衣服都行, 別說衣服了, 內褲都能給你。”庭樹笑嘻嘻說,今天這趟沒來虧, 撬開了一點冰塊哥的內心,讓他瞧見了里面融化時的樣子。
其實早就感覺到了冰塊的融化,但當一滴滴泛冷的水滴落在手心時,卻是實打實的觸感,讓人感覺得到強烈的在乎。
庭樹喜歡這種明目張膽的感情。
“說不過你。”景逐年把燈關了,躺上床伸手攬住庭樹,閉上眼緩聲說:“睡覺了,明天給你做早餐吃。”
庭樹眼尾還含著笑,感覺到景逐年的動作,正笑得合不攏嘴:“又害羞了。”
“吃不吃?”
“吃吃吃。”
“那睡覺。”
“好好好。”
這間客房小,因此床也不是很大,景逐年一個人睡剛剛好,再添個一米八的男孩多少會顯得有些擁擠。但兩人沒任何不適,因為庭樹睡覺時就是個八爪魚,睡在大床上也是一樣,偏偏擠著挨著景逐年。
開學那天是個好天氣,二月底漸漸有了回溫的跡象。
景逐年把洋桔梗放在餐桌上,是今日最新鮮最漂亮的一束洋桔梗。
帶回來,給小樹。
早餐是糯米燒麥,景逐年自己包的,還包了兩個餃子形狀的。
這兩天庭樹試圖調整到早上八點二十起床的作息,但依舊十分困難。景逐年嫻熟地把糯米燒麥放進袋子里,順便配兩根簽子。
“起床了,給你做了糯米燒麥。”景逐年伸手揉了揉小樹腦袋。
庭樹昨晚原本躺都躺下了,奈何作死的看了眼手機,發現沈白師續池這幾個在玩游戲,人一多他就忍不住湊過去。
于是玩到了近兩點,生物鐘十二點半的景逐年早已睡熟,壓根不知道他玩的起勁得很。
庭樹不耐煩地伸手揮開一直在自己身上搗亂的手,翻身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背對著背對著景逐年。
景逐年伸手拽了拽那蓬松的軟發:“馬上八點半了。”
“哎呀!煩死了!不想吃早餐,你自己吃去!我等會隨便買個,讓我再睡十五分鐘!”庭樹眼皮都不想抬,伸手打了一拳空氣,試圖趕走那只騷擾自己的手。
景逐年默默看了眼手中的燒麥,轉身滑開庭樹的手機,給他從八點四十到八點四十五分定了五個鬧鐘,一分鐘一個。
庭樹是被鬧鐘吵醒的,八點四十六分從床上爬起來,急急忙忙換衣服洗漱出門。
家里沒人,景逐年已經走了。
嵐姨在整理廚房,庭樹站在門口換鞋問:“景逐年什么時候走的?”
“十多分鐘前吧,咦,你沒和他一起出門嗎?”嵐姨習慣他們倆一起出門了,今兒個見著分開有些稀奇。景逐年喜歡自己弄早餐給庭樹吃,因此她早上的工作量會少些,于是每天都會更新些新鮮蔬菜,順便把家里簡單打掃下。
“沒……我也走了。”庭樹有些悶悶地回答,垂著腦袋出門了。
原來景逐年真的被自己吼走了,他還以為剛剛是在做夢呢。
第一小節下課時,季灃發來消息:
【四季風:有沒有吃的,把你給你家木頭的零食分我點,早上差點遲到沒吃早餐,餓得很。】
自從庭樹開竅后,景逐年身上就多了很多小零食,有時是雪花酥,有時是自己做的曲奇餅,季灃沒少蹭吃蹭喝,還調侃問他是不是準備改行做甜品了。
之前也沒看出庭樹是個嘴饞的人,景逐年還天天帶上小零食投喂起來了。
怪稀奇的。
【景:自己來拿。】
兩人都在同一棟教學樓,幾步腳的事情。季灃接過小袋子,拿在手中顛了顛:“今天還挺多的啊!正好當早餐。”
季灃一口一個燒麥:“不錯不錯,手藝越來越好了。你沒談戀愛之前我還真不知道你有這個技能,戀愛挖掘內心的柔軟啊!”
景逐年:“吃就吃,少說話。”
下一秒,季灃咳嗽起來,差點被嗆到:“行,那我走了。”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大部分學生都還沒從寒假里回神,零零散散的交談聲在周圍響起。老師也有點力不從心,直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繼續講課。
說是上課,實際連書都還沒發下來,第一天早上的課只能看ppt。
景逐年難得走神打開了手機,列表毫無變化。
也不知道那棵蠢樹吃早餐沒,臭脾氣真大。
中午吃完飯后,景逐年和班里幾個高個男生去一樓搬書,醫學生課多書也厚,沒幾個人真搬不完。
是幾個專業的書都放在一起,去的時候負責人還在一個個剪袋子。不同專業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