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臉紅紅的樣子,愣愣坐著,像是在消化剛剛那一番話。
果然喝酒的人,腦子轉的都慢。
庭樹重新摸出手機,給景逐年發個消息,順便告訴沈白:“我讓景逐年等會來接我們,來!陪你喝酒。”
“我就當紀念第一次喜歡人失敗時的美好過去吧!”
很多時候,回憶并不是在憶人,而是在回念那個時間段,最美好的我們,那種只存在記憶中的美好。
因為時間永遠在流逝,人是會變的。
杯子碰撞發出脆聲,庭樹猛地喝完一小杯酒。他想不起第一次自己為常和煜心臟劇烈跳動的時候,但記得青澀,生疏接下對方遞來的手工禮物的感覺。
哪怕再次回想也只能從第三視角去感悟,沒有了當初切身的體感。
庭樹越喝越上頭純屬和沈白比上了,喝著喝著開始幼稚的石頭剪刀布,誰輸誰喝。
九點十五分,景逐年回到家放下書本,拿上車鑰匙去接人。
夜色濃郁,城市霓虹燈四射,五彩奪目,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顯露著這座城市今天最后的喧鬧與繁華。
景逐年到的時候,兩個人都喝的伶仃大醉,沈白更甚,直接趴在桌子上開始呼呼大睡。
先是將沈白送回家,才帶著庭樹往家里走。
迷迷糊糊間,庭樹睜開眼看見是景逐年,再次涌出今晚的醉意,突然大喊:“景逐年!”
“嗯,我在。”趁著等紅燈的空隙,景逐年伸出只手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
“不能答到嗎?大聲點!沒吃飯嗎!景逐年!”庭樹酒意上頭,回想起今晚聊著聊著聊到結婚的事情,后半段基本上是為自己失去的初婚而傷心悶酒。
“到。”景逐年說。
庭樹開始嘀嘀咕咕:“你說說你,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其實學醫是為了治療你的腦袋吧。十一年我三十一,害人不淺!把我最好的年華浪費了!”
說完伸手比作手槍的姿勢對著景逐年:“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你有何目的,速速交代,饒你不死。”
景逐年看向他,說:“醉鬼。”
“什么!你竟然還罵我?!太討厭了。”庭樹舒舒服服靠在副駕駛上動嘴皮子。
還是乖的,不會搗亂。
剛才景逐年還在擔心庭樹要來碰方向盤。
到家后,景逐年把人抱回臥室,剛躺在床上,庭樹就像自動開機似地說:“到家了!”
景逐年伸出手摸摸他泛紅的臉蛋,順手捏一捏,又軟又滑嫩:“嗯,該休息了。”
庭樹暈乎乎地眼皮都抬不起,嚷嚷:“不行,我還沒刷牙洗臉,嘴會變臭的。”
嘴不臭,脾氣倒是挺臭的。
景逐年眼底浮上幾分溫柔,摸夠臉后才肯收手。知道他的習慣,便將人抱著去洗漱臺,盯著他洗漱干凈。
又把人抱回到床上,景逐年輕輕給人蓋好被子,不讓一絲風竄入。
剛想轉身離開,庭樹迷迷糊糊掀起眼皮,伸出手抓了個空,似乎是想攔住景逐年,“不對!我還沒洗澡!我要洗澡……”
景逐年無奈地轉身,還以為這祖宗忘了。
“明天再洗行嗎?你喝了很多酒,也沒什么力氣洗。”景逐年輕聲哄他。
是很累,庭樹全身上下都是軟的,頭也昏。可心里還是惦記著洗澡,閉著眼抓住景逐年的手,倔強地說:
“不行,那你忙我洗嘛,你幫我嘛,好不好……”
第031章
“你確定?”
景逐年撐著床, 伸手捏捏他的臉,“確定我幫你洗?”
“是啊是啊,幫我洗下,不然…不然我溺水都沒人發現, 酒吧好熱啊, 身上都是汗……”初碰時景逐年的指尖總是冷冷的, 庭樹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貼在臉上汲取涼意。
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沉了沉, 盯著庭樹紅撲撲的臉, 片刻, 把被子重新給他蓋好,說:“別鬧了,乖乖睡覺。”
庭樹聽到這話, 猛地睜開眼睛, “誰鬧了, 我真的要洗澡。”
說完便掀開被子, 搖搖晃晃要下床。
“好好好, 馬上洗。”景逐年連忙扶住他,防止人摔個狗啃地。
給庭樹洗澡對于景逐年來說是一場折磨大過于欣喜的心理歷程。
庭樹□□的坐在浴缸里, 暖白色的皮膚一碰熱水就泛紅,哪哪都是粉色的, 很漂亮很誘人。
景逐年努力地讓自己的視線落在浴缸之外,可又抵不過心中渴求。平日里沉穩的黑瞳此時染上難忍的欲望。
沒人能平靜面對喜歡的人赤裸的時候。
很誘人,誘惑景逐年。
庭樹碰水后, 腦子稍微沒那么昏了。他抬眼皮, 開始指揮:“幫我洗啊……快點…我好累。”
“嗯?……你怎么拿毛巾亂擦我,我又不是物品……”庭樹不滿地盯著景逐年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