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宗新有空,李含茂就會聽他普及一些修仙常識,這些內容在修仙之地應該人人皆知,可她是個現代人,根本沒見識過這些飛天御劍、召器行事,就算自己私下調動身體,也感覺不到一絲氣的存在。
更何況師兄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的師妹,但她到現在為止根本沒見過師父其人,更不知道自己身處哪個宗門,她猜想,頂多是師兄自己做主認她做了師妹,或者就是這么叫著,把自己這個被救回來養身體的人當成小動物逗弄。
“又該給你講故事了。”宗新最近的樂趣就在于此,給腳下跪著的師妹講一些風燭山上的小趣事。“今天就由你來提問,我來回答。”
他說:“你盡管放心大膽的問,只可說真話,要是說了假話被我聽出來,你就別想著修煉了,等我割下你的頭留在這里陪我吧。”
聽他這樣說,李含茂馬上集中注意力,頭還是一動不敢動,刀還將她夾住,疼痛感讓她識相得很,根本不敢和師兄提出‘放開我吧’這類要求,更不敢把手貼上去擦她的血。就師兄的脾氣,別說讓她跪著回話,就讓她趴著也得照辦不是?誰讓人家又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有一身本領呢!
萬一他意念一動,那兩柄彎刀對著一夾,她腦袋就要留在這里。
“我一定說真話!字字句句出自本心!”
她趁這機會,趕忙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師兄能否為我解答,我究竟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每當講故事時,宗新就會格外有耐心,“你不知道很正常,凡人之身如果不是被選中修仙,就算輪回上千萬遍,也只是被埋入地下和泥土作伴。而像你這樣偶然抓住天道機遇,從眾多凡人中脫穎而出,順著龍河流入至這里,也算是一種巧合。”
“難道我不是穿越嗎?”她小聲嘟囔。
清醒時,她分明看到自己還穿著在現代時的衣服。
“什么穿越?”他告訴她,“你是從凡間來到這里,不是你說的什么‘穿越’,我能從你肉身中探知到你的確從人間而來。”
“這怎么可能!我記得我是在另一個世界死后才……”她明明是在地震中被砸死,然后和哥哥來到了這里。
他打斷李含茂的話:“絕對不是。”因為你是我的親妹妹,除了和我一起生活過得人間,你哪里有什么‘另一個世界’。
沉思片刻,她問:“那師兄你呢?”
宗新低頭看了她一眼,“我從出生之日起,就已開天聰,開天聰者會被修仙界眾宗門爭搶,此后修煉之路暢通無阻。”言外之意就是,他很牛逼。
李含茂噎了一下,趕忙拍馬屁道:“原來如此,不愧是師兄!”
“雖然說是這么說的,但實際上我開天聰后并沒有人帶我來這修仙之地。”
“為什么?”她不解。
“因為我在凡間時是妾生子,小妾懷孕后需從凡間請人做法,為這腹中胎兒卜算一卦,提前知曉孩子是否會克父親與主母,是否擋運帶災。聽說我父親找得可是一字萬金的大師,大師說我小娘這一胎是大兇大災,生兒帶兇、生女吉祥。還真是應了那大師的卦,我出生后雖然已開天聰,卻氣運不好,還帶著家中多次遇險,后來我才離開家來到這里修煉。”如果只生他一人,可能他就不會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可偏偏生的是一對龍鳳胎,出生后,留女去子,可他殺不死,于是父親就將他養到九歲,每日請人施法,在他身上施展萬般酷刑,想要讓他肉身具碎、魂飛魄散。
她看宗新表情微變,聯想到他出生后肯定遭受不少委屈,小小年紀就要一人踏上修仙之路,不知道要遇上多少要命的事。李含茂頓時發覺,原來師兄和自己一樣,僅憑他人三言兩語就被定義為‘不祥之兆’。她覺得他們兩人同病相憐,更覺得是一種命運,讓師兄救了自己……
“師兄你不要難過,不管是誰傷害了你,看到你現在如此厲害,他們都會后悔這樣對你。況且師兄要真是命中帶兇、克天克地,又怎么會剛好將我救起,可見那萬金才肯說一字的大師卜卦根本不準!”她這番話說得誠懇,可看著宗新的表情好像并沒有被安慰到,反而皺著眉,眼里涌出恨意。
“是嗎?”
李含茂隱約察覺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但她還是硬著頭皮道:“當然了師兄。”
“那如果是你呢?如果你是生我的人,你會怎么辦?”
“如果真有人卜算這樣惡毒的卦,憑一兩句話斷言一切,把我孩子的人生顛覆,我是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我會好好保護他,讓他平安快樂的長大。”李含茂眼中帶著安撫之意。
“倘若你生的是一對龍鳳胎呢?生兒帶兇、生女吉祥,你必須做出選擇,是要留女去子,還是將這兩個孩子一起打死在腹中。”
她看著宗新的臉,那張臉實在過于漂亮,盯久了甚至還有幾分熟悉感,她不明白,頂著這樣的臉怎么想法這么極端,現在難道不是在做假設,當然是圓滿的結局最好。
“那我就帶著我的孩子們逃出去,逃得越遠越好!既然龍鳳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