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一大早,出發尋人前,你還特地花錢給無憂換了身衣服,以免過于引人注目。脫下苗疆服飾的他斯文了許多,不動的時候粗看過去還以為是哪戶人家的小公子,就是一動起來:“喂?你就是那個叫臨川的書生?”
:“哎哎哎!!別抓人家耳朵!他聽得見!”
一個上午過去,你們已經找出四個臨川了,老少都有,這個名字的火熱程度超出意料之外,居然還有一條狗也叫那個名字。
離譜!
尋覓手杖一個上午倒了八百回,你光是攔著他別動手就攔的口干舌燥,無數次動過想一拳把他打暈的念頭,但是摸到腰間掛著的散方,又只能狠狠心打消,抱著死一會就能活的念頭如同看終點一樣看時間,就等著午休時間來解放一下,卻再次聽到無憂冷酷的拒絕,再也終于忍不住奮起反抗:“不是吧,中午也不休息啊?”
:“負心漢還沒找到,我怎么睡得著。”
你看他昨天夜里睡的挺好的啊!
就是把你當白干的勞力吧!
焯!
匆匆忙忙吃完了飯,在無憂的催促下你再次啟動搖搖欲墜的尋覓手杖,即使是省了又省,它的耐久也在這個上午消耗的飛快,眼看就沒幾次好用了,偏偏還在找那第六個臨川的時候,不偏不斜,指引你們去了一座花樓。
好浪費啊,你心想。
現在正是中午,日頭正大的時候,這種做夜里生意的此時自然是門窗緊閉,無憂這個小土包子沒見過什么世面,伸手就要去敲門,被你攔下,想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可是你也不說的太露骨,只能婉轉再委婉:“這是晚上才開門做生意的店,你找的那個臨川應該不在這里。”
這個年代開門做鴨的,怎么會有時間去苗疆旅游。
但是無憂不知道,他穿不慣這里的衣服正煩躁,加上此時也熱的要命,聽到你輕描淡寫的解釋,只當成是你想趕緊結束,能少找一個就少找一個的借口:“萬一那個騙子就住這里呢?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他的聲音很大,外加義正詞嚴,引來了路邊不少人的目光,你只能連忙捂住他的嘴巴,舉手投降:“好好好好好,晚上我們就來找他,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臨川。”
找找找,真找到個鴨子當你姐夫看你怎么辦。
聽不見你心里的吐槽,無憂有了你這個地圖當依仗,也不嫌累,一個下午又硬拉著找了兩個臨川,終于在免費勞力忍耐不住快爆發的時候,你們又回到了中午的那座花樓前。
和中午的清靜截然不同,即使現在夜色還沒黑,這棟樓就已經張燈結彩,好不熱鬧了。無數人來來往往,嬉笑聲不絕,他們被姑娘或小館簇擁著,往燭火的更深處去。
此時恰好一陣風吹過,絲帕從樓上招搖的紅袖手上落下,正好蓋在無憂的臉上,脂粉的香味從帕子那里傳來,透露著隱秘的誘惑。
一看就是個新手姑娘,不知道掏錢的是誰。
你拍了拍無憂的臉,看著他一把將絲帕扯下,握在手中,沉默的望著面前那棟華貴漂亮的樓:“還要進去嗎?還是換地方吃個飯?”
大約你們在門口站了一會了,門口的姑娘都等不及,笑盈盈的來招攬客人:“兩位怎么不進來?”她面上年歲不大,但是笑起來嫵媚又老道:“是怕我們這吃了你們嗎~”
有合歡宗功法在,你橫豎是吃不了虧的。只是你還沒來得及往無憂那望過去一眼,手便被他突然抓緊,身后的人上前一步,似乎有話想說,結合上下文,你毫不猶豫在他說話之前搶先開了口:“我可沒工夫等你嫖完……”
還沒來得及說完這句話,突然湊近的無憂低低聲音就傳進了你的耳朵:“我不喜歡這里。”
:“這里有很濃烈的血腥氣。”
無憂怔怔的望著面前的這棟樓,沒有注意到你瞬間的僵硬,只是再次說出了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好濃烈的血腥氣,就好像這棟樓里是由血腥本身鑄成。”
跟著他的目光,你看向面前的花樓,它仍舊燭光通明,小館和姑娘迎接著客人,嬉笑和快活的聲音在這里永不斷絕,如果只是站在這里,是看不見隱藏在下的血和眼淚的。從古至今,青樓的陰影處都覆蓋著吃人的獠牙,無數花朵一樣美好的肉體葬身于此。
像狗一樣敏銳呢。
氣氛陡然沉重起來,你拍了拍警惕小狗的腦袋:“那你還要不要進去找人?”
:“我一定要找到他!”
哪怕是捂著鼻子也要把你拉進去,無憂走的太急,沖撞了好幾個客人,很快就把老鴇吸引過來,趕在她發作之前,你率先掏出了金子:“我們是來找臨川的,開個包間吧。”
在這里,有錢就是路路通。
利索的交錢開路,你們很快就見到了這位花樓中的臨川。是一副讀書人裝扮,坐在房間里的時候還握著一本書正看得入迷,很難讓人把他往小館身上靠。
只是等你們略一走近,他就漏了陷。
書拿倒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