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幸運。
鐘桃是青緲宗上一屆新弟子中首屈一指的第一人,意外有了她的青眼相加,你的修仙大門一下就可以打開了。
但是你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雖然怪聲再也沒有出現,但是看著鐘桃清澈到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眼睛,你還是對這個狗一樣的所謂乙女游戲產生了極其強烈的不信任感,毫無根據的,你說出了一個問題:“桃姐姐,你是什么時候加入青緲宗的啊?”
清澈的瞳仁一下縮小。
伴隨著你的問題,無數的,彌漫了整個村子,乃至于整個大腦的火光與慘叫聲都突然浮現。是一個小孩的視角,她正在經歷一場毫無根據毫無理由的屠殺,即使如此,也沒有人放棄她,父母緊緊把她抱在懷里,跌跌撞撞試圖帶她逃離這片人間地獄。她在父母的懷里,隔著仍帶著體溫的胸口,隔著鐵銹一樣的血腥氣,看到了劍光所致,正在逃亡的,熟悉的村民被貫穿胸口的慘烈景象。大片大片的血腥氣,好像從頭澆到腳,把她淋了個透徹。
是發生在一個深夜,大家結束了一天的繁忙正在休息,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呢?
為什么?
回憶再追溯,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里。
是她,是她帶來了一群自稱修士的男人,他們的面目在回憶里混雜不清,是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遇到的他們,他們御劍從天邊而來,如同傳說中的仙人。
她很幸運。
被路過的仙人看到了,仙人說她有上好靈力,與它有緣分,他們,它們駁雜的面目,漫不經心的稱贊中,混合著師傅的面容。
:“你是被遺棄的孤兒。”
被抓住了,從曾經名為父母的尸體上提了起來,想反抗的,劇烈的掙扎之下,一口咬上仇人的手,恨意讓她就算是咬住如同鋼鐵一樣的手腕,也如同狗一樣,怎樣也不肯松開牙齒。
對方居高臨下看過來的眼神,也就像看狗一樣:“靈氣經脈怎么還不出現?”
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手指被塞進了嘴里,一接觸口腔,就如同會活動的活物一樣。不,它就是活物,它從口腔鉆進了這副身體最為脆弱的內部,嘴巴被死死捏住,但是身體仍能感受到,它一點一點鉆了進去,在尋找什么。尖銳又劇烈的疼痛如同酷刑,身體劇烈的在排斥它,死亡的威脅是她迸發出了無窮的力量,一口咬穿了死死捏住自己的手腕,有一股力量從丹田而上,貫穿了全身!
要逃脫了,要先殺了他!
不是!不!
靈氣經脈顯現的那一瞬間,原本還在身體內部慢吞吞蠕動的活物一下就找到了苦苦尋覓的目標,原本可以排出的,但是在金丹真人的威壓之下,在身體的力量消耗殆盡之時,那個東西抵達了她的丹田,找到了靈力的源頭。
它咬破了那里,鉆了進去。
:“以后,你就叫鐘桃。”
在昏過去的一瞬間,在記憶被清空的一瞬間,被賦予了新的名字。
那不是她的名字,是它的名字。
……
“咔嚓咔嚓。”
在鐘桃愣神的瞬間,你聽到什么東西蘇醒的聲音,有什么東西醒了,然后就是“咔嚓咔嚓”的咀嚼聲,好像在吃薯片。
鐘桃突然動了,在你思緒發散的瞬間,她如同回憶中父母所做的一樣,在即將到來的危險面前,一把將面前的你拉起抱在懷里。
剛剛還在熱火朝天討論的小分隊也在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了聲音,一片寂靜中,他們同時拔出了劍,在密集的“咔嚓咔嚓”聲中,靈力從他們手中涌出,如同在與看不到的巨大敵人進行搏斗,在鐘桃的帶隊下,他們團結一起列陣結印,藍色的屏障籠罩了這片森林,劍氣無形,但是所到之處,連最濕潤的葉子也被穩穩切割兩半。
鐘桃一直死死的抱著你,如果不是涌現的靈氣和鋒利的劍氣,真的好像一語不和突然集合跳舞的銷售團伙,太團結了,明明是六七人的小隊,結起陣來卻如同一個人。大腦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打開了開玩笑機制,在一片如同蠶吃桑葉的咀嚼聲中,試圖讓你精神穩定下來。
臉上明明還是帶著小孩的茫然和自娛自樂后的迷茫微笑,你的內心卻在尖叫。
:“我超超超,三幺六!這到底是什么世界!?”
怎么看起來精神都不太正常?!
……
這場沒有對手的戰斗持續了很久,甚至比屠村的時間還久。鐘桃的天賦在小隊之中是絕對的第一,戰斗的尾聲,所有人都力竭之時,只有她還在苦戰,她死死抱著你,甚至連你都察覺到她的力竭,連握劍的手都控制不住發抖時,都不肯放手。
:不是吧姐姐,你真玩命啊!?
你想阻止她,但是你并不知道,她正與腦海中浮現的記憶在搏斗,原本只是在夢中,在修煉之時才會偶爾顯露的幾縷回憶,在此刻卻如同潮水上涌,幾乎將她溺斃。
她只能握住劍,她已經不再是最初的懵懂孩童。
仇恨之下,靈氣在她的經脈之中瘋狂運轉,卻是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