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治好了失眠,我有什么好處?”她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選擇了一個更為巧妙的方式,將問題拋回給了他。
陳越看著她,似乎真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攬過她的腰,一本正經地說道:“您可以獲得一個靠譜的管家兼司機?!?
見李旻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完全滿意,又迅速補充道:“我的廚藝水平,您是知道的。在波士頓這些年,不僅沒退步,反而精進了不少。”說話間,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幾分自信和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李旻點頭答應的場景。
李旻聞言,抬手輕輕托住下巴,裝出一副苦惱的表情,故作認真地思考著:“嗯……聽起來好像還不錯,那我得——”她故意拉長了尾音,將“得”字拖得悠長,欣賞著陳越眼底逐漸涌上的期待,才慢悠悠地補上一句:“考慮考慮。”
陳越聽到李旻那句“那我得考慮考慮”時,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一下。他偏過頭看向她,陽光落在她側臉上,投下一片模糊的陰影,讓她的表情顯得難以捉摸。
他的心微微一縮,瞬間有些拿不準老師的意思。她這是在開玩笑?還是在委婉地拒絕?
陳越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地踢了一下腳邊的小石子,心里卻已經開始飛速地推演起來。
即便他模仿著已經學會了許多調情的技巧,這么多年過去,他還是聽不懂李旻的言外之意。從過去的經驗來看,李旻總喜歡用一種半真半假的語氣說話,讓他分不清是在認真,還是在試探。
——就像她說讓他去同別的女孩子約會一樣。
風在四周輕輕揚起,他沉默片刻,低聲說道:“那您慢慢考慮,等有結果了,記得告訴我。”
李旻瞥了他一眼,看著他表面鎮定,實則繃緊的肩線,忍不住樂了“行啦,我會告訴你的。”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卻沒有讓陳越真正安心。他低頭輕嘆了口氣,轉身上車。
一路上,誰也沒有再提起搬家的事。陳越專注地開著車,時不時用余光瞥向副駕駛的李旻,卻又不敢多問。車窗外的景色從郊區的田野漸漸過渡到城市的街景,陽光也漸漸虛弱下來。
當暮色卷著碎金漫過后視鏡時,轎車緩緩停在李旻家樓底。她推開車門,卻沒有立刻離開。她轉過身,揚起眉看向陳越,“不是說要搬到你家去嗎?難道打算讓我一個人上去收拾行李?”
陳越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我以為您說需要時間考慮。”他一邊說著,一邊急忙熄了火,解開安全帶下車。
“某位天才沒學過邏輯學?”李旻轉了轉的鑰匙,然后拋給他,“考慮也包含否定以外的選項?!?
樓道穿堂風卷著遠處誰家燉湯的香氣掠過,陳越望著臺階上兩個人搖曳的影子,忽然覺得當學過的博弈論也抵不過老師隨手拋來的一個眼神。
陳越跟著李旻上樓,進了房間后卻發現自己幫不上什么忙。他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她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將衣物和日用品分門別類地收進箱子。偶爾她需要幫忙時,他就遞個包或者抱下箱子,大部分時候都是在一旁靜靜地陪著。
“老師,這是什么?”他從箱子里拿起一個造型獨特的小物件,好奇地在手里把玩。
李旻抬頭瞥了一眼,語氣自然得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自慰按摩器?!闭f完繼續低頭收拾衣物。
陳越手一頓,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聲音里甚至帶著點委屈:“您都有我了,怎么還要帶這個?”
李旻聞言忍不住扶額,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他可愛還是好笑,心想他在美國這些年難道都沒接受資本主義的性教育嗎。
她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衣物,耐心解釋道:“不沖突,下回你做前戲的時候也可以用,保證事倍功半?!?
“這玩意兒能比我好用?”陳越皺著眉,語氣里滿是不服氣。表情活像是一只被主人背叛的大型犬,眼睛里寫滿了控訴。
李旻被他這幅表情逗得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什么好用不好用的,你又不是東西?!?
這話聽著怎么像罵人。
陳越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在打趣自己,他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東西,又看了看李旻,最后還是把它放回了箱子里,但眼神里依然帶著幾分不甘心。
李旻的東西并不多,大多是些換洗衣物和日常用品。陳越站在一旁看著她將幾件衣服迭好放進箱子,又收拾了些護膚品和生活必需品。
“就這些?”陳越有些意外地問道。
“嗯,”李旻合上箱子,隨手將一縷散落的頭發別到耳后,“反正你有車,需要什么再回來拿就是?!?
陳越看著她利落的動作,忽然意識到她大概早就想好了要帶什么。這個認知讓他心里涌起一陣暖意——原來在路上說“考慮考慮”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決定了。
不到半小時,兩個不大的行李箱就收拾完畢。陳越接過箱子,跟在李旻身后往外走。夕陽的余暉從窗外斜斜地投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