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回來,撤去安保,邀請白馬蘭入內,并代為轉達別墅主人的歉意。
“你知道剛才我想的pnb是什么嗎?”帕茲自問自答“我準備讓k-dog說你得癌了,不能照紅外線和x光——早知道連搜身都不用搜,就該讓你夾帶兩把槍進來。”
白馬蘭有點無語,掀了掀眼皮。誰說她沒帶。
海辛斯將她引向叁層的私人秘所。走出電梯,她的鞋底徑直踏上動物皮毛。
入目的盡然是平均與分割,瑣屑如蜘蛛腿的砝碼在無形中爬滿樓層,極致推崇對稱的結構在細看之下體現出將人異化的殘忍,極端精巧,極端有序。具有掩飾性的美,傾注感情的惡,讓人不適。
圓柱旋轉展示臺近五十厘米高,乳白肌膚、天使羽翼的裸體少男被墨黑的繩結束縛,以各異的姿態定格,或仰或臥,分立于散漫的空間中,彼此疏離又相互依存,經由互相覺察的意識被連貫在一起。繩索與展示臺的底色相融,遭到懸吊展露的身體如被肢解,他們臂膀與腰肢的線條柔馴回轉,循環超忽,在靜物射燈的作用下顯示出其肌膚與骨架的質地,類似于某種半科學性的解剖教具,亦或者寫實主義的油畫張幅。
締造這場面的作者務必接受過嚴苛的審美訓練,ec犯個案子尚且顧頭不顧腚,這絕非他能企及的品味與能為。他背后還有人。女人。或許是他為自己丈婦恩利爾女士出售藝術品時的老主顧。
白馬蘭不大清楚這是誰的風格,她緩慢地掃視房間一周,通過右手邊的巨幅銀鏡望見自己的臉容與半隱在隔段之后的皮革沙發。簡約線條勾勒出筆挺的輪廓,刀似的鋒利,她看見一位離群的天使,跪在地上,露出半截身腰,平板貞操鎖壓住幾欲漲裂的畜物,男用的硅膠按摩器進入他的身體。通過透明基座能看見花苞似的頂端,叁片硅膠花瓣伸縮強震,以極大的幅度開合。他的肌肉緊張到了臨界,纖細的小腿與足踝劇烈地拉緊,瀕死般地痙攣。柔軟的純白羽毛散落在地,往復循環的、已不再能被稱作快感的高潮體驗正切割他的血肉,不論是濃紅的薔薇花圃還是頻次不足的景觀噴泉,都無法打動他的處刑者。
“k-dog”白馬蘭轉過身。
——或者處刑者們。沒辦法,女人總是喜歡分享。
交錯的語音、舒適的喘息與時而兩聲低笑并未完全停止,一陣窸窣聲響,隔段之后小狗探頭。“白馬蘭?你來啦?這么早?”k-dog笑容燦爛,眼神明亮,顴骨兩抹潮紅未退,使得她看上去像個剛結束球賽的大學生,而不是犯罪分子。她扭回頭,向朋友們告罪,說“失陪一下”,隨即披上睡袍,走下沙發,來到白馬蘭跟前。
“我以為你們還有一會兒,教授來了嗎?”
現在開始行動嗎?
“她的航班剛剛落地,我的人去接機了。先向教母問好。”
一會兒。我的事兒先辦。
k-dog不大確定眼前這個女人在西瓦特蘭帕集團中擔任什么職務,但她收到的消息是,帕茲局長請了一個高級成員來幫忙,她會偽裝成某位中土富豪的心腹,接應祁教授。按照以往的經驗,她們時間充沛,可以先做準備工作,比如摸清現場情況、跟其她人套套話,或者把監聽設備安插進內部網絡。
“好吧。”k-dog朝她伸出手“那先玩一會兒。ec不在,等他回來。”
帕茲鎖定了幾間倉庫,并在附近安插人手,ec顯然對此有所察覺,估計正忙著轉移呢。除了布呂克勒情詩手稿,他手頭還有不少藝術品,帕茲準備放長線,釣大魚,畢竟恩利爾家族失竊的古董數量龐大,黃金可以融了出手,但那些撬下來的寶石全部都是珍寶級,正規途徑無法出售,流入黑市又太冒險,稍不注意就遭人搶劫,必然有相當一部分還在他手里。
白馬蘭跟隨k-dog走進隔段后,德爾卡門沒有挪步,背過身原地站定。身旁接近兩米高的大噸位女人將一瓶氣泡水捏在指尖遞給她,用拇指彈開瓶蓋,笑著同她干杯,走廊中一溜或坐或躺的能人異士統一向她投來友好的目光——這兒顯然是個跟班寄存點。
平時見得多了,亂玩廝混、群交刻碟,也并不怎么能引發白馬蘭內心激烈的震蕩,而事實上,這樣的情景反而更能讓她覺得輕松。上一輪剛剛結束,在場的另外兩人正笑著閑談,古董藝廊老板和職業雅庫扎,都不是什么善茬,都有隨時暴起傷人的資本。大家開誠布公,坦然相對,裸裸的,很安心。
“茶、酒、咖啡?”坐在沙發一側的姬發式女人直起身,問歸問,不打算聽回答,抬手沏一杯九窖茉莉。襯衣滑落,露出兩片生首半胛,斜向的一道淡粉色陰影凹凸不平,墨色濃郁的線條割完不久,連霧都是新打的,結層薄痂。
“nicetattoo(紋身不錯)”白馬蘭伸手接過茶水,問“讓刀砍了?”
“嗯。疤長好了,有點增生,補個顏色。”她拂拂前胸,懶散地枕著胳膊,觀賞眼前的低俗場面,從他人的艱苦受教中舐出幾分滋味。
“yachiyo(八千代)。”她自報家門,轉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