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精嗎?感謝您允許我射精。’
白馬蘭對他的表現滿意,最后一次做愛沒有單方面結束,她很好心地托著梅垣的性器,用拇指摁揉著殷紅發紫的冠狀溝。梅垣劇烈地痙攣起來,喉嚨里發出些意味不明的音節,單薄的小腹一陣抽動。高潮來之不易,洶涌的快感幾乎讓他感到痛苦了,他緊緊抓住靠枕,在失神中踩住白馬蘭的肩膀才算是找到受力點,一股一股地射了出來。沙發一片狼籍,他的臉也是,不大點的高跟鞋前掌踩得人挺疼,白馬蘭在他屁股上又拍了一下,見他沒反應,只得無奈地摸著他的腳背,沒有跟他計較。
看梅月庭這慘樣兒,安東大概也可以想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埃斯特是個正值壯年的女人,性欲旺盛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情事中有特別的偏愛和喜好也不值得奇怪,不過他實在不太想知道細枝末節,畢竟來看望女兒的情夫本身就屬于特殊情況。如果早知道梅月庭身上的印痕如此顯眼,讓人無法視而不見,安東根本就不會選擇這個時間點。埃斯特那孩子平時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在家時總抱著伊頓,偶爾照料侄女們,笑容溫柔平和,稍大些聲兒說話都沒有。他哪里知道那孩子在床上如此生猛——不過這也是好事。她有一點蔫兒壞,像她媽媽。
“我會送你回小灰樓。”安東拉開窗簾,打開玻璃門,在露臺坐下。低頭看表,道“十二點之前,趁著地下車庫沒人。你還有一個半小時,起來把自己收拾利索。”
他只在乎自己的女兒,根本就不在乎別人。他一定是那種男人。梅垣將冰塊封進食品袋里,為自己墊上毛巾冰敷的同時瞇著眼打量安東。他一定從小被教導‘父親’是男性最崇高的職業,十八歲訂婚,二十一歲入伍服役,每個月將津貼上交給教父,用于家庭內部的開支。他在二十四歲退役,回到普利希宅邸成婚,隨后便以服務丈婦并贏得她所有孩子的信賴與依戀為己任。在老教母的三個女兒中,加西亞·普利希與他有血緣上的聯系,可他對所有孩子都同樣盡心。
他是傳統的高山半島男人,他堅信‘父親’是社會角色而非生物角色,他必須拋開所有與財產、野心、性嫉妒、社會地位和權欲相關的問題,去養育丈婦的女兒們。他得讓孩子們感受到自己在母邦中的歸屬,她們分享著不基于血緣存在的鏈接,任何被她們喜愛并尊重的男人都可以成為她們的父親。她們屬于整個社會,故而建設這個社會,讓這里變得更好,是貫穿她們一生的課題。安東相信只有這樣,他才能算得上是為民族、文化區乃至于世界做出了貢獻,只有這樣他才對得起他媽媽——而梅垣認為,他能實現自己的理想,成為完美父親,都是老教母的功勞。老教母膝下沒有男孩兒,這才讓他獲得通往完美的可能。
他現在是那種下午兩點敲響女兒房門,柔聲細語問她有沒有臟衣服要洗的父親。可一旦老教母有個男孩兒,他的狹隘就會被充分暴露,他認為男孩兒不需要擁有自我,他們的全部價值都體現在家務勞動中。他就是這樣看待圖坦臣的,也難怪教母的小妹妹拉德·普利希經常甩臉子給他看。
真不錯。梅垣感到由衷的寬慰和愉悅,圖坦臣就需要這么一個丈公管著他,才能好好學習為人夫的美德,而他則不一樣。現在他已經是個大明星了,對他下手顯然不明智,風險大不說,還會重創白馬蘭的電影產業,安東頂多來探探他的虛實,然后回家鞭策圖坦臣,可圖坦臣越像個賢惠的人夫,白馬蘭就越想在外頭找刺激。
太爽了。梅垣不得不將臉轉向另一側再重新趴下,免得讓安東看見他的笑。又贏了,真痛快。
他在床上又趴了足一個小時,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梳洗,離開房間之前,他聽見安東吩咐保衛人員,把房間徹底清掃干凈,絲毫痕跡不要留下。尤其是床。對了,還有沙發。
白馬蘭將自己的座駕留在酒店,行車記錄儀中有小灰樓的定位。安東只是看了一眼坐標,卻沒按往常的路線走,這讓梅垣生出些許疑惑。
“為什么繞路?”梅垣坐起身,說“我身上很痛,想盡快回去。”
“市里封路。”安東放慢了車速。他著實也有些體諒梅月庭,頂著一屁股的紅腫和淤青還要保持端莊不是簡單的事情。
“我沒有收到官方的通知。”梅垣話一出口就有些反應過來,在小手包里掏了半天,找到了還被封在保密袋里的手機。他摁亮屏幕,驚覺今天是小貝格森案開庭的日子。
“去看看。”梅垣忽然改變了主意。艾德蒙那欠騸的死豬不是總給白馬蘭惹麻煩,讓她頭疼嗎?都是艾德蒙,讓白馬蘭跟方丹家的女人談生意談到凌晨兩點,害得那天白馬蘭對他發火。之前也是因為艾德蒙,原本白馬蘭都要在foundg others和他共進晚餐了,后來又不得不將他拋下。都是艾德蒙那頭死豬,殘忍地謀殺小孩子,讓達居爾女士痛苦,讓所有人心碎,把他的幸福時刻都毀掉了,還總是跟白馬蘭對著干,惹她生氣。
“我要狠狠教訓他。”梅垣氣鼓鼓地放狠話。安東透過后視鏡瞥了他一眼,打開轉向燈,并入左拐車道。車內沉默片刻,梅垣的語氣忽然軟下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