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折騰了一會兒,還是得把耳朵露了出來,像是尸體一樣躺得筆直,權(quán)當(dāng)一切都跟自己沒關(guān)系。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睡覺也比命更重要。
只要在夢里,江柏青就不能奈他何,理論上他就是無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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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影帝,昨晚做賊去了啊?這么重的黑眼圈。”
一大早,江有川就坐在導(dǎo)演椅子上,對著江柏青擠眉弄眼。
“呵呵,是啊。”沒睡好的江柏青面色陰沉,像是一尊煞神,“是去做賊了,偷你的票房,昨晚剛偷了一千萬。”
江有川“我去”了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江柏青,你要不要這么狠毒。”
“我狠毒?陳長安還活著,就是我最大的寬容。”江柏青比他更加憤怒。
江有川不敢再虎口拔牙,只能樂呵呵地和剛剛到場的陳長安打招呼:“財神爺您請早啊,昨晚睡得怎么樣?”
“挺好的。”陳長安也跟著傻樂,“謝謝劇組的房,很好睡。”
“就是啊,我也這么覺得。”江有川十分認(rèn)同,“床又大又軟,可舒服了。”
兩個人其樂融融,只有男主角受傷的世界就此達(dá)成。
陳長安和眾人打完招呼,十分愉悅地打算去做妝發(fā)。
然后被賊眉鼠眼的江有川攔住:“財神爺,您覺得江柏青怎么樣?”
“呃……”陳長安不清楚他要問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說,“很和藹?”
江有川一拍手:“您覺得我們劇組怎么樣?”
“……很有趣?”陳長安在貧瘠的腦袋里瘋狂搜刮形容詞。
江有川圖窮匕見:“那您考慮不考慮投點錢?”
“我嗎?”陳長安指了指自己。
“對呀。”江有川點點頭,“后期還差一點點資金,認(rèn)可我們的潛力,那就投資我們吧!難不成您信不過我們,還信不過自己嗎?”
“我還真就信不過。”陳長安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說實話,我覺得我就是這個劇組最大的隱患。”
說實話,陳長安要是投資人,他肯定不投資自己演的東西。
江有川默認(rèn)了陳長安是劇組最大隱患這件事:“那不是還有江影帝在嗎?”
是啊,陳長安又轉(zhuǎn)念一想,他是看過書了解劇情的人,他知道江柏青是男主,演了的電影肯定會賺錢。
俗話說得好,一顆老鼠屎會壞了一鍋粥,但有江柏青這個鍋蓋在,陳長安這顆老鼠屎進(jìn)不了鍋里。
想要積累小金庫的陳長安有些意動:“好吧,你想要多少?”
江有川“嘿嘿”一笑:“您有多少我要多少。”
陳長安震驚了:“全給你?我怎么辦?”
“財神爺,您就當(dāng)存了個定期了嘛,反正您在劇組吃喝住宿都不花錢。”江有川軟磨硬泡,“你要是肯投資我,我有辦法讓影帝教你演戲。”
聽到最后一句話,陳長安想到自己的演技和灰暗的未來,忍痛遞上了自己的銀行卡。
江有川樂得直露牙花子:“哎呀,謝謝財神爺?shù)男湃危 ?
“不是信任你,主要是信任江老師。”陳長安坦言。
江有川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故意提高聲音問:“就這么崇拜江影帝?”
陳長安也下意識提高聲音答:“當(dāng)然啦,有江老師在的電影,不可能賠本。”
一旁在看劇本的江柏青翻頁的手一頓,睫毛顫了顫,不知道聽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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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快樂結(jié)束得有點早。
發(fā)型師拍拍陳長安的頭,疑惑地說:“小財神,你怎么有根頭發(fā)總是翹起來的?打摩絲都按不下去。”
發(fā)型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姐,劇組里有很多年紀(jì)偏大的工作人員,不跟著導(dǎo)演叫“財神爺”,另辟蹊徑取出來一個“小財神”的名號。
旁邊的江柏青嗤笑一聲:“那應(yīng)該就是呆毛。”
“什么‘呆毛’?”陳長安立馬應(yīng)激反應(yīng),他從小到大就不是很聰明,所以十分忌諱人家說他“呆”,“這是聰明毛!聰明毛!”
這下,全化妝間的人都笑了。
江柏青也忍不住笑:“要是別人說你是呆瓜,你也要說自己是聰明瓜嗎?”
“性質(zhì)不一樣!”陳長安梗著脖子,“反正不能是呆毛啊。”
“好好好,不是呆毛。”發(fā)型師連忙順著毛安撫,“我多給你按按就下去了。”
不曾想有江影帝拆臺:“小心點,別把那股聰明勁也按下去了。”
陳長安帶著怒音:“你馬上就要到禿頂?shù)哪昙o(jì)了,還好意思說我!”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保養(yǎng)。”江柏青最擅長四兩撥千斤,逮著陳長安的痛處,“畢竟雖然每個人都有變老的那一天,但不是每個人都能長聰明毛的。我還有進(jìn)步空間,要是養(yǎng)得好,說不定能養(yǎng)根聰明毛出來。”
這一回合的斗爭,陳長安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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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