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則有不信則還是有,陳長安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因?yàn)楹闷妫鄦柫艘痪洌?
“容叔,你當(dāng)初為什么答應(yīng)我媽要養(yǎng)我?”
“你被領(lǐng)進(jìn)我家的時候,就只有門口花瓶那么高吧。”鄭容與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神色有些懷念,“我當(dāng)時覺得,在放花瓶的那個位置,放個小孩一定很好看。”
“……呃。”
“只可惜你那時候叛逆,怎么說都不愿意站在門口當(dāng)花瓶。”
陳長安內(nèi)心咆哮:正常人都不會愿意吧?!
“所以你現(xiàn)在愿意了嗎?”
鄭容與戴著銀色祖母綠扳指的手搭在陳長安肩膀上,靜靜等待著陳長安的答案。
陳長安挺著背,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徒手把自己蝴蝶骨摳下來。
他冷汗直流:“哈哈,叔,你真幽默。”
鄭容與認(rèn)真搖頭。
“叔從來不喜歡開玩笑。”
“是我喜歡開!”陳長安雙手合十,“您就當(dāng)我沒問,求您了。”
鄭容與收了手,靜靜打量了陳長安一會兒。
他忽然就對自己這個便宜侄子有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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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安沒敢留在鄭家吃晚飯。
剛剛收了兩百萬,他十分大方地獎勵了自己一頓公司免費(fèi)的員工餐。
星娛內(nèi)部設(shè)了食堂,但菜色都是通勤基本款,員工又都是明星,通常沒什么人去。
陳長安當(dāng)群演吃盒飯窮慣了,公司食堂于他而言簡直是溫暖的港灣。
他低頭熱淚盈眶地啃起了玉米,再抬頭,就對上了江柏青那雙疏離的眼睛。
“江江江老師,你怎么在這里?”
天南地北來相會,你也趕了今天的飛機(jī)?
“小陳,不許沒禮貌。”旁邊被忽略的總裁大叔板起臉訓(xùn)陳長安,“江總是來談合作的客人,我邀請他來體驗(yàn)一下我們的食堂。”
“哦,那就好。”還好不是來取他狗命的,陳長安重新掛起了笑容,“江老師,祝您用餐愉快!”
江柏青疑惑不解:“你是這里的服務(wù)員?”
“不是啊。”
“那你這么熱情做什么?”
“哈哈,因?yàn)楣臼俏壹遥拿骺看蠹摇!标愰L安豪情萬丈地拍拍胸脯,掩飾掉那一點(diǎn)點(diǎn)心虛,“這就是我們的企業(yè)文化。”
總裁大叔滿意地笑了:“說得好,獎勵你和我們一起吃!”
陳長安聞言色變:“總裁,我吃飽了。”
大叔把陳長安肩膀一攬,壓低聲音悄悄告訴他:“你懂什么,吃的不是飯,是人脈。”
總裁大叔是鄭容與的合作伙伴,對陳長安總是會照顧一些。
而被照顧的人只想問:總裁啊總裁,你是哪門子的成功學(xué)大師?!
問題在于,這些背后的關(guān)系和心理活動,江柏青壓根不知道。
他眼中的畫面是:陳長安一臉的尷尬和抗拒,被肥頭大耳的男人緊緊攬著肩膀。
江柏青看了又看,最終是什么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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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沒必要開大圓桌,總裁大叔找了張一邊兩個位置的方桌,率先落了座,江柏青理所當(dāng)然地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側(cè)。
陳長安想往總裁大叔那邊走,被后者笑瞇瞇地喊了停:“小陳去和江總坐一塊吧,你們年輕人之間更有話題。”
“哦,好的。”
陳長安就挪去了江柏青那一邊,坐下的時候碰到江柏青的腿。
江柏青跟招了虱子一般彈開,就差沒往臉上寫“避嫌”兩個字。
陳長安也嚇了一跳:“要,要不我還是坐對面吧。”
江柏青抿唇:“不用了,你就坐這。”
陳長安在心中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大男主,端的就是一個喜怒無常!
想到剛剛撤掉的微博熱搜,他只能祈禱江柏青沒看見。
于是陳長安對江柏青愈發(fā)殷勤:
“江老師,我給您盛湯?”
“不用了。”
“江老師,我給您布菜?”
“我自己來就行。”
“江老師,我給您添飯?”
江柏青忍無可忍:“你沒有自己的飯要吃嗎?”
陳長安無辜:“我不是說了我吃飽了嗎?”
江柏青想到什么,看了一眼對面的總裁大叔。
總裁大叔對著陳長安瘋狂眨眼睛:“小陳,來者是客,對江總熱情一點(diǎn)。”
陳長安想熱情,可惜江柏青不是一般的客,而是攻防兼?zhèn)涞拇炭汀?
在對方的嚴(yán)防死守下,陳長安壓根無從下手。
江柏青突然輕咳了一聲:“你幫我夾點(diǎn)牛肉吧。”
“好嘞!”
不得了,刺客改行了。
陳長安自以為刷到了江柏青的好感:“您還想吃什么?”
有一就有二,江柏青隨口說了個“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