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自己已經(jīng)看得足夠清楚。
瘋狂與自信交織在一塊,將白發(fā)少年那雙透徹的金眸染上了壓抑的灰黑色。
抬高的手臂因為興奮出現(xiàn)了短暫的顫抖。
無法抑制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內(nèi)心。
圣臣會打出之前的那一球嗎?
給他一點強烈的震撼吧。
讓他無法抑制的欲望得到短暫的平息吧。
我的對手!
目光凌厲的佐久早在手掌即將觸碰到排球的剎那,猛地甩動著手腕。
如同一只兇猛的野獸,張開了滿是獠牙的巨口。
對準獵物脆弱的脖子送上了致命一擊。
此刻他黑色的眼眸好似地表之下暗流涌動的河流。
隨時可以吞噬著一切。
你,攔不住了我。
一輝!
嘭地一聲,被擊中的排球發(fā)出了尖銳的破空聲,像是一根根泛著寒光的銀針,正在刺激著一輝的耳膜。
被賦予了奇異弧線的球不斷旋轉(zhuǎn)著,朝著他和宮治的中間飛來。
然而在下一秒,排球身上好似纏繞著無法用肉眼觀測到的絲線,被人操控著,突然朝著標志桿那邊飛去。
就在此刻,早已有了防備的白發(fā)少年驟然將右臂展開。
呼嘯而來的排球不偏不倚地砸進了他的手掌心。
感受著球身上的紋路,一輝說不上是滿足還是感到無趣。
怎么感覺。
沒有什么變化呢?
你就這么點水平嗎?
圣臣?!
然而不等他處理旋轉(zhuǎn),本該死死落入他手中的排球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
突然從他的掌心滑了出去。
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白發(fā)少年眼中滿上了濃厚的迷茫之色,失聲喊道。
“哈?!”
只見那顆排球脫離了一輝的掌控,自由地從他的頭頂飛過。
咚——
不等赤木反應過來,藍黃色的排球落在了稻荷崎的三米線上。
扣球得分!
6:4。
井闥山再次領(lǐng)先兩分!
掌握主動權(quán)。
【什么什么?我看到了什么?這好像是青根選手第二次脫手了吧?這是怎么一回事?】
【不清楚,青根選手是狀態(tài)不好嗎?感覺他本人也很驚訝啊。】
井闥山應援隊發(fā)出熱情的歡呼。
而觀眾們?yōu)榱诉@球展開了討論。
“青根是失誤了嗎?我看他確實是攔住了的啊。”
“不知道誒,感覺他也很驚訝,是這球有什么玄機吧?”
“搞不懂,但如果青根沒辦法壓制佐久早的話,稻荷崎就危險了,早川看起來也沒有被他全面壓制。”
“是啊,主要是井闥山太超標了,兩大主炮,還都是主攻手,全心全意的進攻。”
“青根一旦失誤,就太糟糕了。”
“贊同,宮雙子的快攻也有點被克制住,尾白還算好,但天野和市川也不是吃素的。”
“角名的話,他在前排還是可以得分的,但攔網(wǎng)怎么辦?”
“有點危險了啊。”
站在原地的白發(fā)少年垂眸凝視著右手,眼底一片晦澀。
剛剛是怎么一回事?
弧線他應該是全面預測到的。
球也摸到了。
完全是掌中之物的。
怎么會突然脫手?
不對勁。
這絕對不是他的失誤。
而是另有玄機在。
快點回想一下剛剛的細節(jié)。
球到底是怎么脫手的。
他有預感,只要他發(fā)現(xiàn)了細節(jié),就可以找到結(jié)癥了。
在貓貓頭腦風暴的時候,站在網(wǎng)對面的佐久早面色不改。
“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無法攔死我了,贏的人,只會是我,是井闥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本來還在找尋細節(jié)的白發(fā)少年聞言立即抬起頭來,皺著眉回答道。
“你少在這里大放厥詞啊,不就是攔網(wǎng)嗎?我肯定可以攔死你的,別囂張啊。”
被親親好友挑釁,這讓一輝感到不爽。
他們是對手,所以他會拼盡全力地去擊敗。
現(xiàn)在是他遇到了瓶頸,要快點打破。
對于他的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睨了一眼的佐久早不驕不躁道:“是嗎?可是你連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弄不清楚,談何攔死呢?一輝。”
臉頰爆出一個井字的一輝嘴角拉平,金眸中溢出了不服氣,“走著瞧啊,不管你在玩什么小花招,我都會一一打破的。”
丟下這句話的他頭也不回地朝著后三走去。
眼中的不服氣在此刻盡數(sh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期待和興奮。
他攥緊了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嘴角上翹的弧度愈發(fā)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