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么回事了。”
在他們分析的時候,球場上的氣氛一邊凝結一邊火熱。
作為火熱方的佐久早在落地后,凝視著對面一臉陰沉的一輝。
“失敗了呢,一輝,你沒什么長進啊,還用之前的印象來看待我嗎?”
攔網(wǎng)大失敗的白發(fā)少年聞言立刻抬起頭,比佐久早更為高大的身軀極具壓迫力,只見他俯眸回望著他。
從喉嚨中擠出一道氣音來。
“哈?”
不在意他的臭臉,佐久早發(fā)揮了作為【怒所毒蛇】的實力,“要半途而廢了嗎?反正你也沒辦法攔死我,哦,說什么攔死,你連我的弧線都沒有猜對,何嘗攔死?”
“對了,你是不是看報道看多了?我記得有報道說我的扣球是【被擊中的球無法估測到底飛向何處】?這句話對吧?你真信了?”
被噴了一臉毒液的貓貓:……
露出豆豆眼的他訥訥回答道:“沒有啊,我怎么會不知道你可以控制弧線?你這是在罵我嗎?”
本來想發(fā)泄一下之前被貓?zhí)翎叾凰那榫w,但見他這副傻呼呼的模樣。
毒舌的海藻頭沉默了一瞬。
一輝不是伶牙俐齒的嗎?怎么一下子變傻了?
一言難盡地睨著他,佐久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剛剛一輝攔網(wǎng)失敗后大腦便一片空白了,又被親親好友扔來一堆垃圾話。
此刻他的癟起嘴來,露出來的右眼中蘊含著委屈,下意識用上了對待好友的態(tài)度撒嬌又霸道。
“你好討厭啊!被若利的附體了是吧!你干嘛說我啊!不就是一球嗎?!至于嗎?!我又不是不能攔!你瞄準阿蘭!我要怎么辦?!我能移形換位是吧!”
說著說著,貓貓越來越委屈,直接轉身跑到宮侑面前,指著無語凝噎的佐久早超大聲告狀道。
“阿侑你看他!那個可惡陰險又嘴毒的海藻頭!他欺負我!我攔網(wǎng)失敗了他還說垃圾話!嗚嗚。”
看著自家委屈巴巴的貓貓,陷入沉默的金毛狐貍:……
一輝是怎么一回事啊?
之前攔網(wǎng)失敗,他不都是那副小問題,下次我攔死的模樣嗎?
這次怎么委屈上了?
被貓貓眼巴巴盯著,手臂被他搖來搖去的宮侑深吸一口氣,軟下嗓子說道。
“嗯嗯,是他的錯,他是陰暗的家伙,不就是一球嗎?我們下次攔死他!”
“對!是他的錯!可惡!下次攔死他!”被安撫了兩句的貓貓眸光微閃,但依舊表現(xiàn)得十分孩子氣。
他剛剛是真的懵了。
預判出錯對他來說,就像本來可以在水里自由游動著卻突然溺水一般。
讓他難得生出幾分無措來。
自然沒法回應佐久早的批評。
大腦依舊在不斷分析著剛剛的走向,試圖找出自己的出錯的原因來。
他不該失誤的。
他不會失誤的。
所以,要撥亂反正。
“阿侑。”
聞言,幫腔的金毛狐貍“啊?”了一聲,抬眸注視著他。
白發(fā)少年此刻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佯裝出來的委屈,只有滿滿的認真。
他的語調上揚,明媚又自信,“我的失誤,我來彌補,下球給我吧,只考慮我,只看見我,我會贏的。”
圣臣成長了太多。
其實媒體報道對他的評價并非完全是錯誤。
【無法預測被擊中的球該飛向何處】。
是對初中的佐久早圣臣的評語。
那時候的他實力不如現(xiàn)在強勁,身體還在發(fā)育中,有時候是真的沒辦法控制好弧線。
無法估測指的是佐久早偶爾控制不好弧線。
也有對手無法預判的雙重含義在。
一輝當時攔網(wǎng)就下意識以過往的目光來判定這球的走向了。
歸根結底,是他太過激動太過興奮,沒有讓頭腦徹底冷靜下來。
對他來說,圣臣的弧線并不是完全無法估測的。
他不能帶著沒有必要的情緒比賽。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勢均力敵、酣暢淋漓、沒有絲毫悔意的比賽。
勝利不是必需品,但是他前進動力的源泉之一。
要冷靜下來了,他不能讓隊友為他的失誤買單。
副攻手,可是隊伍的第一防線啊。
他會做好的。
他一定會做好的。
圣臣說的對,他不該半途而廢。
他沒有理由半途而廢,因為他有了期待有了目標。
不再渾渾噩噩,不再彷徨失措了。
他們,都不再是初中的他們了。
變得更為成熟,變得更加堅定。
他該轉換視角了,看向現(xiàn)在的他,未來的他。
也這般看著自己。
仔細觀察吧,一切都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