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梁修被囚禁的第三天,她第一眼看見的仍然是昨天那個殘破不堪的男人。
血流得更多了,傷勢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不是靠她就能清理好的了,鮮血止都止不住,放肆的流。
沉默了一整天,王以沫再也忍不住,吼了他,吼到最后,又伸手把他抱進了懷中,開始哄。
“梁梁,別再傷害自已了,姐姐知道……我知道你很努力。”
雙臂被鐵鏈控制的梁修沒有辦法回抱她,只能用頭死死地貼在她的脖頸間,來回磨蹭著。
“明天不是就有人來了嗎?我讓他想辦法!”
“所以姐姐,你想讓我掙脫這些束縛嗎?你寧愿自已被囚禁,也不希望我被囚禁嗎?”
王以沫一聽,頓時愣住。
隨后松開了抱住梁修的手,往后撤了撤,冷冷地看著他。
她失控了。
這些事情她早就想到了,梁修賭的就是她心疼。
這才第三天呢,她就心疼得受不了了。
于是,畫風(fēng)突轉(zhuǎn),她冷冰冰地問,“你需要這么演嗎?你不是會自愈嗎?怎么不治好自已呢?”
“小傷可以,但傷口太深總是需要時間的,更何況……”說罷,他站起身,用盡全力仰起頭,四肢開始瘋狂地掙扎,拉扯。
陡然間,地下室內(nèi)充斥著鐵鏈“嘩啦嘩啦”的聲音,他還沒有痊愈的傷口又在劇烈地與堅硬、冰冷、粗糙的鐵鏈摩擦。
鮮血都濺到了王以沫的臉上,她詫異地瞪著眸,趕緊往后退,撇過頭,轉(zhuǎn)眼不再去看。
可是,剛才的一幕已經(jīng)映入她的眼簾,那還沒有好的被磨爛的嫩肉下已經(jīng)露出了白骨……
就是看著,她自已的四肢都在疼!
鐵鎖還在響,聲音透過耳朵刺入她的心臟。
她伸手捂住,腦海里的聲音卻又更大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還是敗下了陣來,沖到梁修面前,伸展出雙臂,將他死死擁住。
這樣,瘋狂掙扎的男人終于平靜了。
他痛苦地跪倒在地,膝蓋碰到地面發(fā)出“砰”地一聲,他的頭無力地靠在王以沫的肩膀,身上的鮮血把王以沫的衣服也給浸染了。
“姐姐,我很厲害,我力大無窮,我會上天入地,還會自愈,你不用擔(dān)心我。”他開著他們曾經(jīng)總是開的玩笑。
王以沫能聽出他的話語都帶著笑意,可是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他已經(jīng)很虛弱了。
“囚禁姐姐,姐姐會死,但囚禁我,我不會死的。”
“只要姐姐保證,你不會丟下我,你每天都會來看我、愛我,我就不掙扎了;我這輩子都愿意呆在這里,永遠被姐姐囚禁在這里……好嗎?”
第199章 獲救:小黑屋30結(jié)束
奇怪的囚禁模式就這樣開始了。
這棟兇宅的地下室里,鎖著一個美艷無比的男子,看起來,他似乎是被一個柔弱的女人囚禁的。
可是,女人每次來,他總會對她露出美麗的笑容,欣喜地叫她姐姐,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她時總是神采奕奕,閃閃發(fā)光;
他會開心地吃下她喂到嘴邊的食物,他會像一只小狗狗一樣貼在她的身旁求她抱,求她摸;他還會在每天夜晚用盡全身的解數(shù)討她歡心,伺候她,在她面前賣弄風(fēng)騷,嘴里發(fā)出銷魂的呻吟。
他被囚禁著,很快樂。
而囚禁他的人……
每天都會在海邊,遙望無際的大海;送食材的人已經(jīng)來過了,她什么都沒說,接收下一切后又回到兇宅,為地下室被囚禁的男人做飯。
原來,這樣的囚禁,從始至終都不是一個人的。
表面上只是一個人被限制了自由,實際上,無一幸免。
王以沫也陷入了一種無比矛盾的狀態(tài),她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她不想用這種方式把自已囚禁在這座荒島。
可是。
她沒有辦法撇下梁修離開,她也沒有辦法讓他解開鐵鎖,她更不能看著他日日夜夜掙扎,面目全非;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要不就這樣了,不就是每天去照顧他,哄著他,陪著他嗎。
相比之下,她比梁修要好多了,至少她還能曬到太陽,見到陽光,看到蔚藍的天空和茫茫的大海。
只是偶爾,心里的不甘,還在叫囂。
特別是在夜深人靜,想到自已的奶奶,家人和姐妹們時。
她的愛,確實不如梁修那么純粹,那么瘋狂又炙熱。
她真的不明白,被困在地下室里,終日見不到陽光,被沉重鐵鎖壓制住,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男人,為什么在看到她時,會露出那么燦爛的笑容。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瘋子說,“姐姐,我今晚想用那個,好不好?”
瘋子還說,“姐姐,你不用在這里陪我的,這里太潮、太冷了,你回房里去睡吧。”
瘋子又說,“姐姐,你再多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會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