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起十年了,你不覺得你差我一個戒指嗎?”
又來了,又要吵架了。
杜新言也不怕和方芝吵架,可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這女人較起真來從來不分場合,她不要面子,他還要呢。
于是,他轉(zhuǎn)身就走,“要買你自已買去,我去吃飯了。”
他走了好長一段路,沒聽到身后的動靜,又回頭去看,發(fā)現(xiàn)方芝竟然還賴在那里不走。
又走回去,一把抓住她拖著她往前走,“別鬧了!我知道你不高興,我不是給你說了,前天我朋友為我組的局,實在推不掉,喝太多之后睡了整整一天,等下個月,我一定補償給你行嗎?”
“你就當是送我的最后一個禮物吧,你放心,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要為我們十年的感情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杜新言一愣。
方芝什么狠話都說過,但唯獨沒說過這種的。
不過,想想她也只是在刺激自已。
“最近又在追什么劇上頭了?變著花樣和我鬧了?”
方芝笑了笑,連忙把手從他手里抽了出來,這一滑,杜新言手里一空,突如其來的覺得心里也一空。
“真的是最后一個禮物,送我吧,我真的很想要。”
方芝站在人來人往之中,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對他笑得很溫柔,他仿佛看見了記憶中那個青澀的少女,總是那么靦腆的對著他笑得很溫柔。
心臟被撞了一下,不吵不鬧如此安靜的女人反而讓他有些慌,于是他又連忙邁步,“走吧走吧,麻煩!刷信用卡!”
走過她時,他下意識去拉她的手,卻又被她躲開了,他沒有再糾結(jié) ,徑直走進了店鋪。
買戒指的期間,方芝一直都在一旁拿著手機看著什么,神色有些擔憂,在最后付賬的時候她還走出店鋪好像出去打了一個電話。
直到戒指買好,她都沒有再進來。
杜新言更是火上心頭,說要買的是她,說喜歡的是她,結(jié)果呢?又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給誰看?!試都沒有試一下!
“拿去吧!走,吃飯!”說著,他又轉(zhuǎn)身往前走,“你別發(fā)朋友圈啊,別成天給我惹一堆麻煩,你……”又停下腳步,方芝沒有跟上來。
“喂!!!你他媽……”
方芝終于是聽到了他的話,連忙小跑過來,“你先去吃飯吧,我有點事要回去。”王以沫一直沒有回她的消息,打電話也沒人接,現(xiàn)在她手都分了,怎么心里還是很慌啊!
越想越不對勁!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回頭,“對了新言,我已經(jīng)搬出來了,謝謝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我們就……到這里結(jié)束吧。”
說到結(jié)束,總是忍不住想哭,可緩沖了兩天,現(xiàn)在心里還有事惦記著,悲傷沒有那么熱烈了。
原本準備了無數(shù)矯情又傷感的話,可此時已經(jīng)忘得一干二凈。
沒必要了,覺得什么都沒必要了。
杜新言震驚地愣在了原地,回過神來的時候,方芝已經(jīng)打上計程車離開了,他連忙追了幾步,卻又覺得自已為什么要追?憑什么要去追?!
一個小時后,方芝總算回到了家。
王以沫給她說了密碼,也錄了指紋,她很快就進了屋,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王以沫的蹤跡,她說過要在家等她回來,要等她脫胎換骨的好消息的!
她還等著王以沫夸她有出息呢!
而王以沫的手機安靜地擺在茶幾上,上面全是她的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
一旁的餐桌上還放著沒有吃完的外賣。
屋子里倒是沒有任何打斗和出什么意外的痕跡,可王以沫若是有急事離開,為什么連手機都不帶?!
突然,她想起了那個把帽檐壓得很低,氣場有點奇怪的外賣員。
心里發(fā)涼,頭皮發(fā)麻。
她連忙拿出手機,撥通王以沫助理的電話!
……
頭劇痛無比,她感覺后腦的血管都在突突地跳個不停。
四肢極其無力,胃部極其不適。
她扶著額頭,緩緩起身,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的五指的黑暗,讓她一度覺得自已瞎了。
她摸索著下床,摸到了床頭柜,可記憶中的床頭燈的開關(guān)并不在,并且手下的觸感粗糙不平……
不在她的家里!
空氣陰冷潮濕,透著腐朽的味道,她摸到了墻,一點點小心翼翼地扶著墻走。極度的黑暗加倍了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她想起來了。
那個外賣有問題,她吃了幾口,就覺得頭特別暈,她立即就沒有吃了,可藥效竟然猛得讓她起身去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不過片刻的時間,她就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可她暈了多久?這是哪里?又是誰做的?
答案隨著她一點點的移動、摸索和思考,逐漸浮出水面。
在她的認知里,只有賀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