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論怎么樣,是仇恨也好,麻木也罷,所有的一切后果,都只會由她一個人承擔。
而不是現在……
她懷抱著姐妹們,她又成了那個被拯救的小女孩,肩負重任。
王以沫的話沒有說完,可腰間的手抱得更緊更緊了;身旁抱住她和胡娜的林香玉也換了一個姿勢,改成徹底地擁著她一個人。
作為姐妹們的默契,后面那些殘忍的話王以沫不用多說,她們都懂。
只是……
胡娜哭得泣不成聲,“不要……不要這么久,以沫姐……為什么要搭上自已的一輩子,為了那個惡魔,不可以!”
林香玉永遠都記得,在那天,王以沫就像從天而降的英雄一樣,出現在她的面前,用她的柔弱的身體替她擋住了所有的惡意。
她那么柔弱,卻充滿了力量;她不是神,但她就是這么偉大。
明明只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可以配得上她,可她卻就是在陰暗泥濘之中活得那么堅強。
……
慢慢地,生活又步入了正軌。
王以沫和洲際傳媒解約了,違約金是林香玉給的。
因為她自已創辦了一個娛樂公司,簽了王以沫。
目前公司很小,核心成員僅有經紀人西姐、助理張嬌嬌、藝人王以沫。
公司剛剛起步,除了王以沫以外的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到處給她談合同,搞資源。
就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林大小姐,都為了應酬成天忙里忙外,飛來飛去。
相比之下,王以沫就太閑了。
此時正在養老院里,給奶奶講了第三個童話故事。
奶奶時而清醒,時而糊涂,時而和她搭幾句完全不著調的腔,逗得王以沫哈哈大笑。
忽然,奶奶神色一定,直勾勾地看著王以沫的身后,呆呆地念叨道,“小澤。”
王以沫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奶奶,又聽見,“小澤來了,小澤來看我了。”
風忽然就變得溫柔了許多,就連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王以沫放下手中的童話故事,緩緩站起,隨后轉身。
風吹動著故事書,書上的插畫五彩繽紛,而內容正好停留在了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她半年多沒有見過梁修了。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他的頭發似乎又長了一些,他的皮膚似乎又白凈了許多,他變得更好看了,但他好像也更加瘦弱了一點。
白色的亞麻襯衫隨著他的長發在飄揚、飛舞,他的臉上永遠都掛著溫柔的笑意,他的眼眸總是含著一汪春水。
就算在這養老院里,過往的都是老人,都也忍不住多看他兩眼,點點頭,夸贊一下,這孩子生得真俊。
坐在輪椅上的奶奶打破了沉默,她開始掙扎著想要起身,去迎接她的寶貝孫子,嘴里不停地呼喚著“小澤”終于是引起了他們二人的注意。
王以沫連忙回頭推著她的輪椅,梁修也趕緊邁動腳步朝她們靠近。
“奶奶!!”
清脆的聲音比樹上黃鶯的啼叫還好聽。
梁修來到奶奶膝下,蹲下身,握住她的雙手,后抬眸看向奶奶身后的王以沫。
輕喚,“姐姐。”
這半年來王以沫有想過梁修,但隨著時間,隨著她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纏身,她想梁修的時候越來越少。
她都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見不到梁修的準備,她也做好了再次見到梁修時,可以平靜地給他一個微笑的準備。
可此時,僅僅只是在他一聲低喚之中,讓她差點失了分寸。
胸口處有一陣陣的酸澀往上涌,沖破喉嚨,涌到鼻子,來到了眼眸。
她連忙笑著點了點頭,轉移視線,轉移話題,“你多和奶奶聊聊天,她很想你。”
“姐姐不想我么?!”
他還是那么輕快,用開玩笑的輕松語氣調侃著她。
王以沫微笑著點了點頭,后道,“我去下洗手間,這里交給你了。”說著她匆匆轉身,迅速離開了此處。
來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將冰涼的水不斷撲在自已的臉上。
她真的很想問,這半年梁修都去了哪里?是在養傷嗎?
她還想問,是不是他的爸爸無為道長不允許他們在一起,所以也不準他們聯系,更不準他來找她?
她也有很多的話想和梁修說,可如今見到了本人,這些話卻全都消失了。
出了洗手間,她站在樹下遠遠看著祖孫兩的互動。
奶奶從來不會在她面前笑得這么開心,他們兩人真的就像是……
突然,王以沫想到了什么。
曾幾何時,賀南周在她面前表示過的疑惑在此時忽然涌上心頭。
賀南周一直無法理解,他明明親眼所見梁修自宮,當時還找了那么多的醫生,他后來都有再去一一核實。
他沒有做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