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過之后,頭很疼,她蹙著眉頭,揉著太陽穴,剛一翻身,瞬間就看見眼前這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
所有的記憶如同洪水猛獸侵襲而來,一幅幅畫面在腦海里越來越清晰,她瞪大著眸,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人。
好一會兒,她才確認了,這一切都不是夢。
她和梁修在這個房車里做了一場翻天覆地的愛。
她當時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以至于現在……
梁修渾身赤裸地躺在她的身側,目所能及的肌膚上不是紅的,就是青的、紫的。
不是吻痕,就是掐痕或者咬痕。
她沒有絲毫憐惜這個男人,可在記憶中,他卻仍然溫柔到不可思議,他在竭盡所能地滿足她,給予她,撲滅她體內爆棚的欲火。
她把他折騰得夠嗆,也把自已折騰得不行。
好不容易下了床,雙腿都還在發顫。
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了細微的動靜,隨后又是那一聲熟悉的、嬌羞的,“姐姐……”
王以沫閉了閉眼,深深呼吸,隨后緩緩轉身,看他。
他側躺在床上,單手撐著額頭,看著她,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
“真沒想到姐姐喝了酒之后這么猛啊。”
王以沫愣了愣,不得不再次回想起記憶中那如狼似虎的女人,連她自已都覺得恐怖。
她覺得自已當時的狀態不太對勁,但畢竟這么多年來她還從未喝過那么多的酒,也沒有醉成那番模樣。
她也有點不太確定。
在自已的內心深處的確在渴望著梁修,但因為各種原因,她在壓抑;也不知道這些壓抑的東西是不是借著酒意徹底反彈爆炸,才會激發出像野獸一樣的自已。
清醒之后不僅僅是難堪、尷尬,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表態了。
說分手的是自已,把他狠狠壓在身下索求的也是自已。
沉默片刻后,轉身走到座椅旁坐下,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光。
梁修也起身了,扭著細腰,踩著小碎步,來到她的身旁擠著她坐下,還伸出手親昵地挽著她的手臂,把臉貼在她手臂上。
“姐姐~這次你很舒服吧?”
王以沫連忙再倒了一杯水,繼續喝。
“這次,人家的表現沒讓你失望吧?”
兩杯水不夠,繼續倒第三杯。
越說,梁修貼得越緊,又在她的身旁開始撒起了嬌。
王以沫心猿意馬,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已,平靜地說了句,“去把衣服穿上。”
再這么光著,她還是無法思考。
梁修輕哼了一聲,倒還聽話,起身走回去,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人家的衣服都被姐姐扯壞了,還怎么穿嘛~”
“房車里有備用的。”
這輛房車原本就是供他們休息的地方,里面備的衣服很多。
梁修又哼了哼,打開衣柜,穿著衣服,還不忘繼續挑逗,“姐姐,我全身上下都好疼哦,手都舉不起來了,你幫我……穿一下嘛~”
見王以沫沒動,他又道,“你看看,我這都……”
“我喝多了。”
梁修止住話語。
王以沫繼續,“大家都是成年人,酒后亂性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不是說她是渣女嗎?
那她就只能把渣發揮到淋漓盡致了。
她看不見身后人的表情,罪惡感少了一點,冰冷話繼續從嘴里吐出,“我當時的確是說了要你,但也只是當時,你不要多想。”
言下之意,他們依然是分手的狀態,而剛才只是醉酒后打了一炮,頂多算個炮友,啥也不是。
不用再和她膩膩歪歪,提了褲子就可以滾了。
緊接著,就是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過了許久,她才聽到身后傳來一點點的動靜,梁修在默默穿著衣服。
他不說話,王以沫反而覺得心里沒底。
很想回頭去看看他的狀態。
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難過,他有沒有在偷偷哭泣。
而長時間的沉默,又讓王以沫覺得自已是不是太過分,太渣了?
梁修那么好,她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
梁修那么體貼,她卻一次又一次地過河拆橋。
梁修啊……
你為什么就不能徹底爆發一次呢?
哪怕過來扇她一耳光,把杯子里的水全都潑在她的臉上,她心里都會舒服很多很多。
可是。
衣服穿好后,他就默默走到了門口,打開房車的門,離開前只說了一句話,“是我想多了,抱歉。”
就連關門聲,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梁修一走,王以沫徹底崩潰,她伸手扶著額頭,埋下臉,想扇自已一耳光的力氣都沒有。
只有淚,在無聲地流。
突然,她注意到桌子上放著一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