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像一個惡魔立在床尾,盯著她。
臥室里沒有開燈,僅有客廳的光芒映射而入,他整張臉都隱匿在黑暗之中,右手里還握著那條對折起來的皮帶。
他們僵持著,長時間的對峙,沉默。
就像獵手與獵物之間不動聲色的較量。
一個在找準時機逃跑,一個在伺機而動,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咬住獵物的脖子。
身上的疼痛,讓她恢復了理智。
她已經硬剛過了,絕對不是對手,反抗只會讓自已傷痕累累。
賀南周的武力值,她能不清楚嗎?
自已的那一點點脾氣,只會讓她受盡折磨。
而剛才的眼淚對這個男人似乎還有些效果。
是的,她要服軟,她要同曾經那般聽話。
于是,她又開始無聲地哭泣,坐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她知道自已要顯得可憐,就像梁修一樣,賀南周似乎還挺吃這套。
“南周……我、我可以解釋的,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立在床尾的男人一動不動,那雙如鷹般犀利的眸,偶爾閃過一絲精光,在黑暗里讓人心生畏懼。
“你知道的,我們結婚的時候簽了婚前協議,協議里說了在和你結婚期間我不能有任何負面新聞,所以我是違約離婚的。”
“我……我欠了你們賀家很多錢,我被趕出來之后無處可去,我在上原又無依無靠,好在梁修善良,借給我錢,還收留了我。”
終于,惡魔扔下了手里的武器,轉身坐在床邊,背對著她。
“我們根本就沒有在一起,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我知道你還喜歡他,所以、所以故意刺激你的。”
結婚協議和離婚協議他都沒有細看過,并不知道在王以沫身上還發生了這么多的事。
王以沫看不到賀南周的表情,心里沒底,但她覺得賀南周只是被憤怒氣昏了頭,想要教訓她。
所以只要讓他冷靜下來,他一定會放過自已。
她要讓賀南周知道,“梁修那么愛你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你也不想一想。”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一寸,想要查看“野獸”的情緒。
突然。
“你欠了他多少錢?”
聲音終于平靜了,王以沫松了一口氣,回了一個數字。
“從他那里搬出去。”
“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
“明天。”
“好。”
她的回答同曾經那般,不假思索,無比聽話。
王以沫覺得差不多了,轉身準備下床。
“你干嘛?”
“我……我現在就回去收拾。”
她聽見賀南周傳來一個長長的嘆息聲,他仰起頭,揉了揉鼻梁,“王以沫。”
為什么,每次他叫自已名字的感覺都和別人不太一樣?
總是那么冰冷,冷得她發慌。
賀南周又起身了,來到她的面前,把她堵在床和他之間。
王以沫盡量讓自已不要往后倒,努力控制著身體的平衡。
他問,“你不想和我上床嗎?”
這次,她沒法再對答如流。
“說話。”
“南周,我們……已經離婚了啊?你也、結婚了。”如果他們再發生點什么,這是很不道德的事。
賀南周點點頭,“很好,回答得不錯。”
他伸手將頭發往后一梳,隨后那只手瞬間向她襲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
巨大的推力帶著強烈的窒息同時襲來,王以沫再也無法控制身體,再次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夢里的情景來了。
王以沫覺得賀南周要掐死自已。
因為這個力度,絕對不是玩兒玩兒而已,她感覺自已的脖子都快被他掐斷了,喉嚨疼痛無比。
可是,除了要掐死她,他還想羞辱她。
因為除了這個,他還在撕扯著自已身上的衣服,不過片刻的時間,衣服就已經被他撕扯得七零八落。
那只大掌掠過她身體的每個地方都會留下一道駭人的痕跡。
疼痛、窒息、暈眩,她近乎昏迷。
可她還在做著垂死的掙扎,直到惡魔有心提點了她一句——
“還要掙扎嗎?”
于是,她嘗試著放下手,控制住正在亂踢的雙腳,乖乖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就像一條死魚。
可這樣的死魚,賀南周竟然喜歡。
他終于沒有再掐她了,松開了她脆弱的脖頸,也扯掉了她上身唯一的遮擋。
王以沫翻身,下意識地用手遮住赤裸的胸口,不停咳嗽了起來。
賀南周又將她掰正,一只手抵在她的肩膀,垂下頭堵住了她的嘴,她偏過頭呼吸,他便順著她的臉頰一路吻到了受傷的脖子。
吻,卻是出奇的溫柔,他淺吻過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