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的情況都已經召喚出一半了，總不能又收回去吧。

他們打得那么辛苦，收服后拿出來看看怎么了？

“我那不是看看能不能召喚出來嘛，辛苦打了半天結果一場空的話多令人沮喪啊。”夏油杰露出心虛的笑，轉而對夜蛾正道道：“對不起，老師，是我太狂妄了。”

聽到兩個學生的對話，夜蛾正道現在心里五味雜陳。

他的學生們打敗了特級，這是個多么振奮人心的消息啊！

但高層現在還在追究化身玉藻前的事呢，如果知道夏油杰調服了另一只特級，豈不是要發難。

操碎心的班主任默默嘆口氣，還是對夏油杰道：“恭喜你，杰，調服了特級咒靈是一件非常厲害的事情。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謙虛，現在的你完全有驕傲的資本。”

“謝謝老師。”

“不過凡事都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底線，特級咒靈不是那么好打的，要是威脅到了生命安全，就趕緊跑，不要逞強。”

夜蛾正道的一番話讓夏油杰感到無比溫暖，他重重地點頭：“嗯，我們會的！”

登記完咒靈后，夏油杰和五條悟送家入硝子回醫務室。

家入硝子抱著史萊姆，腳步輕快，心情很好。

兩個笨蛋同期在他身后又吵了起來，吵架的內容無非是晚上吃什么，報告誰來寫這類沒有營養的話題。

夏日晚風輕拂過她的短發，燥熱的氣息中充斥著淡淡的清甜。

那是五條悟的香蕉牛奶，也是夏油杰的可樂味道。

到達醫務室，三人揮手告別，家入硝子懷里的史萊姆突然亂動起來。

“啵！”

水晶團子一個分裂成了兩個。

第67章

69

“杰！”

從噩夢中猛然驚醒，一睜眼就看到銜著紫色御守的白貓。

那雙凜冽的蒼瞳散發著悠悠寒光，正直直地盯著自己。

五條悟神情恍惚，啞聲道：“這就是你們的故事？”

另一個五條悟的記憶，全部傳輸給了他。

星漿體事件、杰的叛逃、百鬼夜行、新宿決戰

一樁樁，一件件，都多么令人憤怒、無奈、難過又覺可笑。

“啊，這就是我和杰的世界。”五咪放下御守，低頭看它在自己的脖頸蕩漾。

熒光淡淡，靈魂傳出嘶鳴。

他的杰，在掙扎、在猶豫、在痛苦。

五條悟不知道要說什么，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身臨其境，孤獨又悲傷。

被拋下，伸出手又收回，看著那個背影漸行漸遠，結果自己所能做的還是只有尊重。

他尊重杰的一切選擇。

杰的大義，杰的理想，杰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達成的樂園。

他不能再和摯友并肩前行了，但就算從此背道而馳，他也從不否定。

良久的沉寂，五條悟伸手捂了捂臉，霍然從床上爬起來。

內心強烈的落空感，讓他無比想要見到夏油杰。

他一步一步，沉重又急切地走出宿舍。

五咪默默地注視著五條悟的背影，湛藍的眼底波瀾陣陣。

化身玉藻一事，讓兩個人的發展出現了超乎意料的情況。

羈絆漸深，時機已然成熟。所以，他決定讓五條悟知道一切。

他知道的，只要他們相遇，不管是哪個世界的五條悟，終將讀懂夏油杰。

就像打開一本晦澀又柔情的古籍，一頁一頁，翻動閱讀，吸收字里行間所有的悲歡喜樂。

但是很奇怪，他原本做好了被質問被指責的準備，但是五條悟什么都沒說。

甚至沒有問一句為什么。

為什么沒有在星將體事件后抓住夏油杰？為什么不把夏油杰的尸體火化？為什么會失敗？

五條悟一句話也沒問，出奇的沉默。但這樣的沉默，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五咪垂眸，將身體蜷縮成一團，緊緊抱住他的御守。

嘎吱——

夜深人靜的高專宿舍，響起了微弱的開門聲。

一個高大的身影迅速滑進夏油杰的宿舍，筆直地朝著床走了過去。

朦朧中，夏油杰感到有什么東西隔著被子撲倒在了自己身上。

他伸手抓了抓，摸到堅硬的骨頭，猛地醒過來。

“悟？”感受到聞到熟悉又安心的氣息，五條悟的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夏油杰將人撈起來，準備去開燈。“怎么了？做噩夢了？還是夢游？”

“唔”

手即將摸到開關，身體就被對方緊緊抱住。夏油杰愣了下，放棄開燈，回抱住五條悟。

并輕輕拍打著五條悟的背，喃喃道：“別怕。”

空氣安靜了一剎，柔軟的腦袋在夏油杰肩頭蹭了蹭，五條悟開口道：“杰，你知道錯了嗎？”

夏油杰手一頓，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