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走到蘭尋對面,轉了轉手腕,冷聲說道:“我們不熟,說話別這么黏黏乎乎的,聽著讓人反胃。”
蘭尋笑意不改,又說:“你還是這么沒禮貌,不過我向來不和你們這種人一般見識。”
蘇青冷嗤一聲,又轉了轉腳腕,活動了一下脖頸。
蘭尋像是專門來找蘇青聊天的一樣,繼續戴著他那副溫良和善的假面,說道:“蘇青,你看,你才接客,我就來照顧你生意,我做人是不是比你強多了。”
正常的散打接單賺錢,生生讓蘭尋說得像是蘇青在搞什么濫情交易一樣。
蘇青冷淡說道:“你屁話這么多,是不是出門的時候狗狼吃多了。”
蘭尋溫和的笑意一斂,嘆口氣,說道:“蘇青,你看你,總是這么掃興,每次和你好好說話你都不聽,非要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蘇青嘲道:“呵,蘭尋,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的,要是沒記錯的話,從一開始,就是你先犯賤。”
“你上趕著在我面前蹦跶,我還不能反擊是么,你這么牛,你當什么舔狗啊,你干脆當皇帝算了。”
蘭尋和善的假面碎裂,露出了陰沉的內里,“蘇青,你總是學不會好好說話,也學不會夾起尾巴做人。”
蘇青不耐煩道:“你來這到底是散打的還是磨嘴皮子的?”
蘭尋也轉了轉手腕,目光不善地盯著蘇青,陰沉沉說道:“我來這里當然是給你一個教訓的。”
蘇青譏誚一笑,說道:“行啊,那就試試,到底是誰給誰一個教訓。”
說完,蘇青率先出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沖著蘭尋那張偽善的面門而去。
令蘇青意外的是,蘭尋反應很快,居然能躲掉自己的攻勢。
蘭尋沒錯過蘇青一剎那的神情,挑釁地笑了笑,說道:“蘇青,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東西,你不會真的以為你練了兩天就能出來見人了吧。”
蘇青沒說話,又一次以閃電般的速度揮了過去。
蘭尋輕蔑一笑,正面迎了上去。
一時間,偌大的散打室里面是拳腳相加的聲音,兩個人都用盡了全力,拳拳到肉的聲音聽在耳朵里沉悶又清晰。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各自占據擂臺一邊坐了下來。
兩人身上的傷都不少,蘭尋下手重,蘇青下手更重。
就像蘇青心里想的那樣,遇到敵人,就算不能打贏,最起碼也要盡可能多的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反擊。
幾息過后,蘭尋看著蘇青汗濕的額發,突然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陰惻惻地說道:“蘇青,是我小看你了。”
“就是不知道,如果一會兒我讓這邊的經理開掉你,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么得意。”
蘇青回以一個嘲諷的笑容,說道:“我得意不得意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最近是過得不太得意。”
蘭尋一愣,瞇起眼睛露出點審視意味:“你什么意思?”
蘇青看著蘭尋說道:“你要是過得得意就該圍著林旸轉,現在還還有閑情逸致來散打,找我當陪練,看來是相當不得意了。”
蘭尋目光不善地盯著蘇青,沒有說話。
蘇青捋了一把額發,微微一笑,說道:“蘭尋,你心上人焦頭爛額都快崩潰了,你還有空來尋我的晦氣,看來你這感情也是泡沫一堆。”
蘭尋霎時間起身,走到蘇青面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蘇青,眼神陰沉下來,冷聲道:“你說什么?”
蘇青也站起身來,面對面看著蘭尋的臉色,散漫一笑,說道:“欸?你不是林旸最好的朋友,最忠實的暗戀者和舔狗嗎,連這都不知道?”
蘭尋咬牙切齒地說道:“讓你說你就說,別在這里賣關子。”
蘇青攤了攤手:“哎呀,他還能怎么著,為非就是嫉妒楚袂比他出彩,焦頭爛額想的也是怎么大放異彩了。”
蘭尋目不轉睛,不放過蘇青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蘇青回道:“呦呵,你們這青梅竹馬的友誼真的就這么破碎了?林旸沒告訴你么,我們年初二還一起吃了午飯。”
蘭尋像是抓住了蘇青的破綻,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撒謊,你說過不回顧家的。”
蘇青神色自然,說道:“我是惡心顧家,可是架不住顧昉一次又一次低三下四來求我,我這么善良,當然要滿足一下他的心愿了。”
蘭尋露出了陰狠的本質,說道:“是你又招惹林旸了。”
蘇青道:“你這話說的,像是腦干缺失一樣。畫展是齊大師辦的,楚袂的畫作是齊大師讓展出的,收藏楚袂的畫是傅錚親自拍板決定的,關我什么事。”
蘭尋嘴角勾起狠戾的弧度,漆黑的眸子攫住蘇青:“最好和你沒關系,蘇青,要是讓我知道是你招惹林旸,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
說完,蘭尋便急匆匆去了更衣間,等不及洗澡,換了衣服就腳步匆忙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