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昉:“”
顧昉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了。
蘇青耐心告罄:“滾吧,我今天心情已經(jīng)很差了,不要再來打擾我。”
顧昉:“”
蘇青看著顧昉不太好看的臉色,再一次說道:“顧昉,雖然我每次都說,但是你的記性好像很差,那我就再提醒你一遍,不要打擾我,也麻煩你轉告顧家人,不要打擾我。”
顧昉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錯,讓蘇青打心底里這么厭惡顧家,想得久了,這個問題在心里盤踞不去,漸漸成了執(zhí)念。
于是顧昉問道:“蘇青,我一直想問,我們到底是骨肉相連的親人,為什么一定要這樣水火不容?”
蘇青嗤笑一聲,親人?骨肉相連?
一味偏愛那個人,任由親子被打壓被比較的顧明華林清,這是親人?
還是說毀掉那個炮灰蘇青的一切,使其抑郁而亡的顧昉是親人?
如果這能算做親人,那這世上的親情真的是太可笑了。
無意再多說,蘇青漠然回道:“憑我愿意。”
第45章 元旦(六)
今天一天,從早到晚,沒一件好事,這讓蘇青的心情簡直跌到了谷底。
這一個個的,非要在喜慶的日子里給人添晦氣。
這導致蘇青今天下班以后格外的累,明明元旦不用去家教,比平日里更輕松一些,心理和生理上的疲憊卻像潮水一樣淹沒了蘇青整個人。
拖著疲憊的步伐回了宿舍,蘇青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收拾東西。
衛(wèi)生間的門還是壞的,他今晚不準備去洗漱了,脫了棉襖之后,蘇青就癱在了椅子上,長腿隨意伸展,兩手自然垂落,蘇青將腦袋枕在靠背上,閉著眼睛,思緒放空,以此來緩神。
一天之內(nèi),碰上三個討厭鬼,聽了那么些廢話,蘇青覺得自己的耳朵和心靈都受到了污染。
這些蒼蠅,一個個的,凈他媽惹人心煩。
宿舍門被人推開,微弱的氣流拂動,將樓道里的寒涼帶了進來,讓蘇青身上拂過一絲涼意。
蘇青沒有睜眼,依舊是那副懶散又有點疲憊的姿態(tài)。
不用看,蘇青都知道回來的人是陳述。
何存幻回家了,丁樂新大多數(shù)不回宿舍,只有和他一樣到處兼職的陳述,才會這么晚回來。
沒有打招呼,沒有正常男生宿舍的熱絡和親近,他們同處這一方空間,卻都隔出了自己的天地。
悉悉索索收拾的聲音響起,為靜謐的宿舍增添了一點活人生氣。
背包被放下,換衣服,衛(wèi)生間門關上,水聲響起,良久后衛(wèi)生間門又打開。
整個過程,蘇青都沒有動作。
偷懶會使人上癮,蘇青陷在這種難得的松弛里面不想掙脫。
按照慣例,接下來陳述就會吹頭發(fā),然后默不作聲地上床睡覺。
他們處在同一個宿舍,卻是熟悉的陌生人。
緩了半天,蘇青的情緒穩(wěn)住,已經(jīng)回到了平靜的狀態(tài),時間不早,明日還要趕場,蘇青睜開眼睛,也準備上床睡覺了。
就在這時,吹完頭發(fā)的陳述,突然腳步猶豫地走到了蘇青身邊。
蘇青坐直了一點,淡然抬眼,轉頭看向面色掙扎的陳述。
陳述嘴唇囁喏,像是極難說出口一般,良久,才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那那個,蘇青”
蘇青平靜地問道:“什么事?”
陳述面色復雜,神色露出十足的心虛和猶豫不決:“你兼職怎么樣啊?”
蘇青淡然回道:“還行。”
陳述像是沒料到蘇青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愣了一下,才說道:“哦,那挺好,做得好就行,那個”
蘇青:“還有事嗎?”
陳述一時臉色漲紅,像是話堵在喉嚨憋得他不能呼吸一般,蘇青看著他憋了半天,說了一句:“你不去洗漱嗎?”
蘇青依舊平靜回答:“不了。”
陳述反應了一下,說道:“啊?哦哦哦。”
蘇青今天實在是沒精力和人周旋了,直截了當說道:“有話就說。”
陳述被蘇青的語氣一驚,下意識看了蘇青一眼,發(fā)現(xiàn)蘇青的神色頗為冷淡,當下想說的話更是說不出口了。
蘇青已然有些困倦,看著陳述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起身說道:“沒事的話我睡了。”
陳述看著蘇青將椅子擺回了書桌下面,知道蘇青是真的不耐煩,當即不敢再耽誤,連忙說道:“蘇青,等等一下,我還有話說。”
蘇青轉身看著陳述,言簡意賅說道:“說。”
陳述話說得艱難,像是嗓子里擱了魚刺:“我我想和你道歉。”
這句話,在陳述心里憋了太久太久了。
“那個助學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蘇青面色淡然,像是一點都不意外,說道:“我知道。”
陳述有點驚訝,又好像有點果然如此的樣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