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樂新充滿惡意的猜測,將蘇青又帶回了那一個個散發著惡臭的腐朽的回憶里。
多少夜晚,他都孤身一人,在絕望無助中獨自掙扎。
那個男人,像惡鬼一般纏繞著蘇青,讓他的夢里經年都是黑暗。
蘇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丁樂新的話和那些塵封的記憶一起,快要擊碎蘇青搖搖欲墜的理智。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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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蘇青抓住了那一絲一閃而過的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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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戀,電光石火間,蘇青突然靈光一現,知道怎么對付丁樂新了。
也只有丁樂新這種蠢貨,才會把把柄親自送到敵人手上。
也只有這種蠢貨,才能讓自己這么快平復暴怒。
仔細想想,為了這種人,勾起回憶,牽動情緒,實在是很不應該。
就在丁樂新冷汗涔涔,防著蘇青猝然出手的時候,蘇青突然散去一身肅殺氣勢,整個人變得平靜下來。
那些陰沉的情緒,像潮水一般驟然退卻。
只是,蘇青平靜下來還沒有結束,下一秒,蘇青嘴角綻放出一抹璀璨的笑意,整個人變得輕松而自在起來。
這抹笑意太過明亮,即便在夜色里,也清晰可見,仿佛將整個小樹林都照亮了一般。
丁樂新見過蘇青的笑容,但那大多都是淡漠的、嘲諷的、帶著涼意的笑容。
而現在,沒有嘲諷,沒有淡漠,實實在在一個明亮燦爛的笑容。
那眼神里流轉的微光,在夜色里格外的流光溢彩,奪人眼球。
就像是暗夜里的夜明珠,獨自散發著光彩。
而丁樂新,只是一個偷窺者,誤打誤撞窺視到了這絕妙的風景。
蘇青詭異又瞬息的變化,讓丁樂新有一瞬間的詫異。
這讓丁樂新霎時間愣在了原地,他不明白蘇青這是什么走向。
前一秒還恨不得殺了自己,現在就能笑得出來,川劇變臉都沒這么快的,蘇青這副樣子,這要么是心理變態,要么就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丁樂新再蠢,也不會認為蘇青現在會低頭悔改。
他和蘇青不對付這么久了,早知道蘇青是個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想讓蘇青低頭,難于登天。
只是,看著蘇青的笑容,丁樂新心中不可抑制地涌起一種莫名的感覺。
他說不清這種感覺是什么,只覺得有些恍惚,剛剛那一瞬間,他的心尖仿佛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般,就連現在,他的心還在微微發麻,這讓他——。
下一秒,蘇青斂了笑意說道:“丁樂新,我勸你別再去奶茶店生事。”
同性戀啊,他怎么忘記了這件事,怎么忘記了林旸這個關鍵人物呢。
要想擊敗敵人,就要抓住他最在乎的點兒,而丁樂新,在乎的東西可太多了,林旸就是丁樂新的心尖上最重要的一個。
丁樂新從愣怔中回神,像是強撐鎮定,又像是掩飾心虛,色厲內荏地張嘴反駁:“怎么著,店你開的?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去哪,你管得著嗎?”
“實話告訴你,那破店一天不開除你,我就一天去那守著,我就不信,你還能做的下去!”
日子久了,那小奶茶店沒有收入,就算蘇青好意思厚臉皮賴著,老板也不會留他,這就是丁樂新的目的。
蘇青剛剛還恨不得要殺了丁樂新一般,現在卻像是突然就變得不在意了,聽著丁樂新的話,居然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腿長在你自己身上,你想去就去。”
這前后不一的態度讓丁樂新摸不著頭腦,有些拿捏不準蘇青的路數了。
他下意識想到,這人今晚被刺激,該不會氣瘋了吧。
“只是,丁樂新,從開學到現在,你找了我無數的麻煩,要說是咱們兩個人的恩怨,我還能理解,可是你說——”
話音停在了這里,讓丁樂新心里莫名涌上不好的預感,一絲涼意順著尾椎攀爬上了頭皮,讓丁樂新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比剛剛感受到蘇青濃烈的殺意更讓丁樂新警惕。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蘇青接著說道:
“你為了個林旸,費勁了心思,耍盡了手段,丟人現眼不說,還被拘留一回,留了案底,值得嗎?”
丁樂新一驚,下意識反駁:“你放屁,什么林旸,你裝神弄鬼什么?!”
“說奶茶店就說奶茶店,你別想轉移話題。”
蘇青淡然說道:“哦,你不知道林旸,可是你不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現在怎么又不知道了?”
“還有,你現在的表現才叫欲蓋彌彰,惱羞成怒。”
丁樂新:“你他媽的胡說什么,我——”
蘇青盯著丁樂新強裝鎮定的臉色,好整以暇地說道:“別死鴨子嘴硬了,丁樂新,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你確定需要我說更多的細節嗎?”
“比如說,你對林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