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冷笑一聲,抬手掀翻了身上的掃把,這忤逆的舉動激怒了蘇成,他咆哮著就將拳腳往蘇青身上招呼。
蘇青不再逆來順受,提起腿一腳踹在蘇成腹部,而后雙手一推,將表情兇神惡煞身上卻沒幾兩肉的蘇成推倒在了地上。
原來從前覺得永遠逃不開的噩夢,這么容易就能被放倒。
胡新梅終于有了表情,顧不上將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喚的蘇成扶起來,直接起身拎起手邊的棍子就沖了過來。
蘇青可不是什么教養良好的紳士,更別說對著人販子胡新梅了。
于是,地上躺下了夫妻兩個人,目光怨毒地看著蘇青,嘴里叫罵不休,惡毒的字眼爭先恐后地從那兩張嘴里吐出來。
蘇青表情不善,像淬著寒霜的冷劍,居高臨下地說道:“蘇成,你哪來這么大的臉來問我要錢,你的家都讓你敗完了,現在又想吸我的血是嗎?”
“你這么能吸血,做什么人啊,你鉆水里做個螞蝗多好,逮著個人就能吸血?!?
蘇成不敢置信地看著蘇青,氣急敗壞到破音,說道:“你——”
蘇青:“我什么,我說錯了嗎?”
“黃賭毒,蘇成,你自己想想,你占了幾樣?夠你蹲多少年局子?”
“就你這樣的人,活在世上簡直是禍害,你怎么還不去死啊。”
蘇青罵的難聽,話里直白地惡意不加掩飾,像潮水一般淹沒了夫妻兩人。
從前的蘇青逆來順受,對于蘇成的打罵從來都是默不作聲地受著,哪像現在這樣,不光動手,還動嘴罵回來。
蘇成當即罵道:“你個小畜生,白眼狼,你天殺的敢對你老子動手,你要遭天打雷劈!”
“我是你老子,你養我天經地義。”
“你等著,我現在就報警,讓別人都知道,你敢打自己的爹媽,我讓你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蘇青微微一笑,帶著透骨冷意,說道:“天打雷劈?蘇成,你壞事做了不少,居然還相信天打雷劈?”
“老天要是有眼,第一個要劈的就是你這種人渣!”
“報警?你盡管報,看警察來了是抓你還是抓我!”
蘇成一個經常性聚眾賭博的人,局子里不知道走了多少回,要是報警,豈不是賊喊捉賊。
一旁的胡新梅不甘示弱,嘴里尖聲叫罵:“小畜生,你個該死的白眼狼,你敢對我們動手,你不得好死,你遲早要下地獄!”
蘇青冷哼一聲,說道:“我不得好死?胡新梅,你放心,我要是不得好死,死之前也得拉著你這個人販子墊背?!?
一瞬間,胡新梅像是正在打鳴的公雞被人掐住了喉嚨,漲紅著臉僵在了原地。
說完,蘇青不再理會罵罵咧咧的蘇成和胡新梅,徑直進了破屋,翻箱倒柜,找出戶口本,再找出自己一直保存的東西,又出去了。
外面的胡新梅看見蘇青的動作,急頭白臉地爬起來,說道:“蘇青,你給我住手,你在干什么,你把我家什么偷走了?”
蘇青回身,看著這個面相刻薄自私的女人,說道:“你放心,我不偷你家什么,再說了,你家這些破爛,我還看不上。”
看著胡新梅懷疑的眼神,蘇青又說:“但是,你們兩口子欠我的東西,我都會討回來的?!?
蘇青最后的眼神又黑又沉,讓人不寒而栗,生生讓蘇成與胡新梅生出了十分的懼怕,冷意像是毒蛇的信子一樣從尾椎骨升起,一路攀爬到了頭皮。
第7章 租房子,懟無良黑中介
幾天后,蘇成與胡新梅分別收到了法院的傳票,兩人大驚失色,不敢相信那個膽小懦弱的蘇青真的將他們告上了法庭。
傳票上的傳喚事由寫得明明白白,胡新梅被蘇青控告拐騙兒童罪,虐待罪,蘇成被蘇青控告猥褻罪,賭博罪,虐待罪。
蘇成與胡新梅驚怒交加之下,瘋狂撥打蘇青的電話號碼,卻一直無人接聽,他們這才發現,到了現在,他們連蘇青的影子都摸不著了。
到了最后,他們六神無主,驚慌失措之下,想起了另一個人。
狀告蘇成與胡新梅的事情有專業的律師做,蘇青找的是公益性的律師,除了提供信息,倒也沒有其他的支出,這讓捉襟見肘的蘇青狠狠松了口氣。
蘇家不能再回去,顧家蘇青也不想沾邊,天天住在網吧也不像回事,蘇青準備在外邊租房子。
蘇青要求少,只要能住人,便宜就行。
沒多久就有中介來找他了。
中介是個油頭粉面的年輕男人,一身板正的西裝穿在身上愣是穿出了猥瑣的感覺,蘇青皺眉,壓下心中不適,跟著這個自稱姓王的中介去看房。
蘇青料想過自己預算低,租的房子可能會很遠,但是沒想到這么遠,比蘇成胡新梅的家還遠。
一路上,蘇青跟著王中介地鐵轉公交,再轉十一路自行車,走了三個多小時,要不是王中介看著白凈瘦弱,他都要懷疑這個人其實不是中介而是人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