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也可以拿東西去找別人交換,如果是用抑制劑的話,沒有什么是換不到的?!?
季瑯:“一天一支,自己都不夠用,怎么可能去找別人交換?”
“啊,我又忘記告訴你了,如果你有余力,可以申請加賽,一天最多打兩場?!?
“如果你累了,也可以申請休賽,最多休息一天?!?
季瑯:“?!?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快點回去吧,我可不想被罵?!?
兩人趕在最后一分鐘回到了監牢。
洗過澡,季瑯身上舒服多了,他找看守領到了一套生活用品,也就是最廉價的枕頭和被子。
牢房里連床也沒有,只能打地鋪。
季瑯喝下了姜然給的補充劑,果然如預想的那樣難喝,但這種時候也顧不得這些,至少要保證體力。
他坐在牢房一角,開始休息。
不知道是易感期的原因,還是電擊鐐銬傷到了他的腺體,他現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摸了摸后頸,被灼傷的皮膚已經失去知覺,甚至感覺不到疼了。
看來明天務必得贏下決斗,去治療艙里躺一躺。
易感期的滋味并不好受,他閉上眼睛,反復捻著項鏈上的珍珠。
仿佛這樣就能感覺到教授的信息素,透過遙遙數十光年的漫長距離,得到他的安撫。
他便靠在這里陷入了夢中,夢里的他還在教授的辦公室里,鉆他的柜子,藏在他辦公桌下,占用他的浴室他的床,出現在一切被允許的或不被允許的地方。
夢里的一切是這樣美好,以至于讓他不愿意醒來。
直到他被人粗暴叫醒。
看守重重踢了一腳牢房的鐵欄桿,金屬振動的沉悶聲響將季瑯吵醒。
“喂,到你了!”
季瑯睜開眼睛。
居然已經是第二天了嗎……
不知不覺他竟睡了這么久。
他慢慢起身,聽到姜然在旁邊小聲給他打氣:“加油啊!”
季瑯被看守帶出牢房。
這一次他們走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路,他被從環形外圍帶向內圈。
果然如他所料。
他已經能大致勾勒出這里的布局。
巨大的斗獸場地就在眼前,規模和地下拍賣場不遑多讓,數不清的座椅呈階梯狀依次排開,證明這座斗獸場昔日的繁盛。
又或者,它至今依然沒有衰落。
經過入口處長長的通道,季瑯來到場地中央。
朱紅色的地面猶如凝而未流的血,和拍賣場的風格如出一轍。
觀眾席空空蕩蕩,只有一些看守坐在前排,觀看他們的比賽,但直覺告訴季瑯,他們并不是唯一的觀眾。
他抬起頭,看向空中。
數臺無人機懸停在高處,它們裝載著最精良的拍攝設備,將斗獸場中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季瑯冷冷一笑。
觀眾的確不在這里,但觀眾無處不在。
沒人知道誰在觀看實況轉播,他可能是任何星系的任何一個人。
這場沐浴著鮮血的視覺盛宴,人類之間互相殘殺的極致享受,踐踏他人尊嚴也,掌控他人性命的快樂……正通過視頻信號,傳遞到星系各處。
原來這才是開陽星的真相。
地下拍賣場,甚至只是個幌子。
這樣的地方,無論如何都該被取締。
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陽光殺死隱藏在陰影中的丑惡。
季瑯的指甲慢慢變為利爪,身形一閃,朝對手迎了上去。
教授不在,他不需要那么優雅。
負責拍攝的無人機追隨著他們,在場地中飛來飛去,蒼蠅一般如影隨形。
季瑯沒有手下留情,他現在身體狀況不佳,支撐不了太長時間的戰斗,只能速戰速決。
對手的實力也并不弱,至少和此刻的他有一戰之力,身形交錯間,兩人身上都多了一些傷口。
忽然季瑯在他面前消失,又閃身出現在他身后,身形高高躍起,一記手刃重重擊中對手耳后。
那人悶哼一聲,暈倒在地。
“好!好!”觀眾席爆發出掌聲與歡呼。
曾經同樣是犯人的他們,如今卻在這里觀看其他犯人的廝殺,并為此興奮喝彩。
季瑯落下地來,卻忘了左腿不能吃力,不免踉蹌了一步。
恰好有一臺無人機飛到他身側,進入他的視線范圍。
他便借著后退緩沖的慣性,順勢抬手一掃。
利爪劃過無人機,瞬間將它切割成兩半,一簇火花飆了出來。
他看向鏡頭,冷笑道:“不好意思?!?
“手滑了。”
天權星,皇宮。
全息影像播放著斗獸場上的廝殺,閃著寒光的利爪劃過鏡頭,仿佛透過無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