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哦!哪個二愣子真敢將小殿下綁回去?怕是第二天便被填了魚食哦!
那冥河里的黑靈魚最愛吃他們骷髏架子啰!
兩個骷髏兵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將度風迎了進去后,才嚇得癱坐在地,直喘氣:“哎呦,嚇死我了,差點兩百年白干!”
度風大搖大擺地進了白玉京,中途無一人阻擋,無一人喊打喊殺,全都默默低下頭,只當今天沒見過他。
度風一路生風地來到生死殿,臨進門前,將白玉發冠扯下,衣服也自個撕得破破爛爛的,像個乞丐花子。
為了更逼真一點,他咬咬牙往自個臉上砸了兩拳,兩個熊貓眼就新鮮出爐了。
又咬爛了手指頭,把血往臉上一抹,哎,這下子可真像個凄凄慘慘的小白菜了。
凄慘的小白菜低垂著頭就往殿里沖,抱著黑色骷髏寶座上的男人的腿就酷酷一陣鬼哭狼嚎:“父王!兒臣回來了!兒臣好慘啊父王!”
哪知男人并不上當,只淡淡道:“不叫老頭子了?”
“哪能啊!父王英明神武,玉樹臨風,神采英拔、氣宇軒昂、風流倜儻、貌似潘安、地閣方圓……怎么會是老頭子呢!?”度風賣乖道。
政嶼冷笑一聲,“說吧,放著瀟灑的日子不過,自投羅網地回來我這賣乖耍寶,你啊,有什么要求我的?”
度風跳起來嗷嗷叫:“父王,您怎么能這么想兒臣呢?”
政嶼氣笑了,“你哪回不這樣?”
度風直接往地上一坐,然后低眉順眼道:父王…我想母妃了…
豆大的淚珠子就啪嗒往下掉,瞧著可憐巴巴的。
政嶼最看不得這個,度風從小到大都是這一套,偏偏政嶼就吃這一套。
他無奈地低嘆一聲,袖子一揮,度風一眨眼就變成了雍榮華貴的小殿下,身上的碎布也消失了,臉上的血跡也沒了,手上的傷口也痊愈了,頭發也用小金冠束得整整齊齊。
政嶼走下寶座,將度風一把扶起,又心疼又無奈地為他擦去眼角的淚珠子,“說吧,何事?”
度風一聽就知有戲,一秒就把眼眶里的淚憋回去,笑嘻嘻()道:“父王!你最好了!兒臣想求您一件事!”
政嶼并不意外,“要我做什么?”
度風上前牽住他的黑袍大袖,左右晃了晃,撒嬌道:“父王那里是不是有一粒春歸丸?可不可以給兒臣?兒臣有大用!然后就是,還想請父王用那水鏡幫幫兒臣找個魂。”
政嶼笑了笑,一身病弱氣,可偏又一格電撐到大結局的狀態,“我可以答應你,只是你要與我說說,故意惹禍躲到凡間去,到底是想做什么?”
度風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來那本自己剛寫的話本子遞過去。
“兒臣在古籍上窺見了小世界的開拓之法,照貓花虎地胡搞一通,因緣巧合下,竟然成功了。如今小世界已經開拓成功,只要兒臣將兩本書合并,小世界里的歷史便可開拓進大秦時期——母妃還活著的時候…父王便可以彌補遺憾…不再那么傷神了…”
政嶼神色復雜地接過話本子翻了幾頁,就不肯再看了。
“風兒,你有心了。”
“嘿嘿,我們還可以用這個小世界蘊養母妃的殘魂,這樣千萬年后,母妃便可以蘇醒了!”度風美滋滋道。
政嶼卻很輕的嘆了口氣,“怕是…她不會肯…”
度風聽不大清楚,“父王,你說什么?”
政嶼不答,只說:“隨我來吧。”
度風便屁顛屁顛隨他去取東西了。
度風從白玉京回來的時候,蕭然正纏綿于病榻。
他的身子骨本來十分強健的,這些日子卻糟蹋的不成樣子,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住。
太極殿里滿是藥湯的苦澀味,熏的人腦袋瓜昏昏沉沉的。
度風進來的時候,蕭然已經服下藥湯歇息了。
他本來要明日再來,卻不想就在度風欲轉身離去的時候,蕭然猛然驚醒,叫住了他。
“等等!”
蕭然虛弱地倚坐起來,低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度風公子可是有了法子?”
度風點了點頭,笑道:“嗯!算你運氣好,父王那里正好還剩下最后一粒春歸丸,你服下后,便能看見亡魂,并與其接觸了!只是這樣一來,你便永無寧日了。畢竟世上孤魂野鬼眾多…這樣,你也要吃么?”
度風遞過去一粒丸藥,蕭然聞言,沒有半分猶豫的接過,生吞了下去。
“我不怕,我只怕不能見他。”
度風就知道會這樣,無奈地嘆氣:“好吧。你可有什么蘇格生前貼身之物?”
蕭然聞言,小心地從懷里取出來一方繡著白茉莉的素帕,“這個可以么?”
度風瞧了瞧,感受到了上面留下來的氣息,點了點頭,“可以。”
隨后他取出一面水鏡,小心翼翼地將這方帕子放在上面,然后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雙手掐訣,施展了一個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