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叫他看見這一幕。
他雖然奇怪,為什么裴相會出現(xiàn)在御花園里,還坐在秋千上發(fā)呆。
但出于禮節(jié),既然看見了,便不能當(dāng)沒看見,他便走了上去,同蘇格行了個禮。
“裴相?您今日怎么會在這里,可是父皇尋您有事?”
蘇格被這聲裴相給驚醒,他抬頭看去,見是一個皇子打扮的少年在同他講話,心下便了然,這位少年的身份了。
“殿下認(rèn)錯人了吧,我叫蘇格,不是裴相。”蘇格可受不起他這禮,連忙從秋千上下來,將他扶起。
“是么?這樣說來,你的眼睛和聲音確實不像,但是你今日這身打扮,配著這張臉,恐怕許多人都要將你認(rèn)錯。”蕭玦在被蘇格扶起后,待看清了他的臉和聽清了他的聲音后,原本充滿敬意的臉上忽然換上了一抹惡意的笑。
他對裴昭十分尊敬,但對著這位與他僅有八九分像的偽劣品,可就沒有這么好的態(tài)度了。
尤其是在聽清了蘇格的名字后,眼中的那抹嘲諷更是怎么都掩不住。
也許他不一定認(rèn)識眼前的人,但他知道蘇格這個人,父皇那無名無份的男寵么。
雖然宮里傳的遍地都是蘇格這個男寵有多受寵,但蕭玦可一點都不怕。
若是父皇當(dāng)真寵愛他,不會到現(xiàn)在連個男妃的名分都沒給他。
雖然大齊從未有過男妃,可父皇軍權(quán)獨攬,滿朝文武半數(shù)以上都是他的心腹,早已大權(quán)在握,哪怕為他開這個先例,又如何?
朝臣難道真的敢說半個不字嗎?
就算連朝臣現(xiàn)下都相信了蕭然對他的寵愛,以為會為蘇格開這個先例立他為男妃。
畢竟,沒有人能在蕭然身邊留這么久。
可是,蕭然竟然沒有這么做,這么多年了,蘇格一直都無名無份的在宮中生活。
朝臣因為沒見過蘇格的長相,才會驚訝于蕭然對他的寵愛之長久。
從前蕭玦沒有刻意去注意他,是根本不在意這個地位低賤的人,畢竟只是個男寵,根本就影響不到他未來的地位。
今日蕭玦無意中見了,心中更加對蘇格不屑了。
禮親王為了自己的幼子可是千般謀算。
為了讓蕭玦沒腦子的對上裴昭,到時候惹怒蕭然,失了圣寵就不好了。畢竟宗室子可不止蕭玦一個人。雖然蕭玦自小沒有在禮親王膝下長大,到底父子血脈親緣,他天生就與禮親王親近,別人的話聽不進(jìn)去,可是禮親王的話,他是一定會聽的。
蕭玦身邊的乳母,便是禮親王妃送去的。所以蕭玦是什么脾性禮親王府一清二楚。早在蕭玦曉事時,禮親王便告訴了他蕭然同裴昭之間的那些關(guān)系,也告訴了他如今后宮空懸的緣由。
早早的,便教蕭玦去討好裴昭。
起初,蕭玦還是半信半疑的。
可后來與裴昭的關(guān)系處的十分好后,裴昭在亭中賞雪時,同身邊人無意中講了一句“此子可期。”
蕭玦在宮中的待遇便肉眼可見的變好了,賞賜是一波一波的往宮中送,蕭然本來對他只是不冷不淡的,那次過后竟然對他十分寵愛,還為他取字‘子期’。
蕭玦這才信服。
如今,看著眼前的這個偽劣品,在宮中張牙舞爪,仗著圣寵天不怕地不怕的,蕭玦便覺得十分可笑。
面對蘇格的不解與疑惑,蕭然內(nèi)心十分興奮蘇格知道真相后的樣子,只是面上不表,他瞇眼笑道:“蘇公子不若去問問王公公?他可是知情人呀。”
蘇格愣怔地摸著自己的臉,呆呆的看著蕭玦帶著宮人,揚(yáng)長而去。
第48章 老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晚上侍寢時,蘇格有些心不在焉。
蕭然披散頭發(fā),靠在床榻上,一身的頹靡感,引得人墮落情海之中。
蕭然意味不明地掃了他一眼,懶洋洋笑道:“在想什么?失魂落魄的。怎么,沒興趣了?膩了?”
“嫌我老了?”
蘇格不知有沒有在聽,竟然順從的點了點頭。
蕭然原本紅潤的面容徹底陰沉了下去。
他陰郁地將蘇格拽到身前,掐著他的腰,冷笑道:“怎么,現(xiàn)在就開始嫌棄朕了?”
蘇格被掐的生疼,這才回過神來。
他眼中似乎是溫柔調(diào)笑,趁勢反將蕭然摟進(jìn)懷里,低頭堵住了蕭然的冷言冷語。
蕭然原本意思意思掙扎了幾下,但蘇格經(jīng)過這幾年的實操演練,吻技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直把人親得化成水了。
什么氣也消了。
良久,蘇格才抬頭,并體貼地用溫?zé)岬闹父篂槭捜荒ㄈゴ浇堑乃E。
蕭然挑眉,“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這般心不在焉?”
蘇格眼中滿是晦暗不明,他問道:“我是誰?”
蕭然道:“蘇格。”
“裴昭又是誰?”蘇格步步緊逼。
“大齊丞相。”蕭然好脾氣道。